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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同学
。当初我听到时也惊讶了好一阵,听说外祖在洵水有位莫逆之交,正是在那位的帮助下才请到叔何姑姑的。”

    岑涟点头应和,转而急忙扶起何顷影。她笑道:“今日本……我也要麻烦叔何姑姑多费心了。”

    何顷影听到岑涟话语中突变的自称不由好奇,但面上没有显露,而是微微含颚,应声道:“诺。”

    随着何顷影向鸣湖轩内走去,穿过轩前的廊庑,走过回廊,推开棂窗向内走去就是与鸣湖轩相通的棂轩。

    往棂轩径深处走去,几名宫女拉开四周的棂窗,一时细窄棂轩内阔亮了起来,再向外看才发现这细长棂轩竟以探出竹林,悬于碧天湖岸之上。

    何顷影行至最顶头的独坐榻旁,恭等岑琼和岑涟入席。

    岑琼习以为常的坐在靠右的凉席上,而岑涟则慢了半拍才入席。

    如今将要入夏,天气愈加燥热起来,看着棂轩外一汪碧水只觉清凉,而棂轩内又格外安静,只能听到何顷影用温润声音教习着二人绣工。

    一切都十分懈意、舒适,甚至令人享受。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日以正午,阳光洒在湖水上波光粼粼,鸟儿似乎也疲惫起来不再频繁的喳喳鸣叫,风似是也疲累了不再频频吹动竹叶。

    但饶是如此,两名少女还深深沉浸在指尖的绣花针之上,绣布上一只黄雀的形态以隐约可见。

    同时一名宫女垫着步子悄声走到岑琼身侧跪坐下,躬腰垂头,轻声禀道:“安邑公主,饭菜已经送到。”

    岑琼不做声,手上针线上下穿插,又是半晌后她手腕微挑,收针后舒了口气,才道:“在鸣湖轩后的闲亭里用吧。”

    宫女回诺后又悄声退下。

    一旁的岑涟也完美收针了,她看着绣布上不算栩栩如生但却也惟妙惟肖的黄雀后松了口气。

    姚姬并不擅长女红,所以也没有细心教授她。也不过两年前才跟着姜姑姑开始慢慢学女红,但今日她才知道真正精致的女红得是什么样子。

    “你绣的可真好!”岑琼来到岑涟身侧,手轻抚上岑涟的绣布,却不经意间瞄到岑涟布满伤口的手指,惊呼:“呀。这手怎的伤成这样。扎到手就停下来,下次可不许在如此了。”

    转而岑琼不等岑涟回声就对候在棂轩里的小宫女斥道:“当真越来越不见规矩了,没看到五公主受伤了吗?!”

    棂轩内四个小宫女立刻求饶,一直站在棂轩窗口出神的姜姑姑总算反应过来,即刻拿了药膏递上来。

    岑涟脸泛红,弱道:“四姊这都是我不好,手笨。不管这些宫女什么事。”

    岑琼接过药膏不抬眼打量姜姑姑,只是低头小心帮岑涟上药,但嘴上却说道:“咱们是主,他们是奴,做不好就要训,难不成还要惯着她们的性子?你可得记着我说的话,莫要惯着你身边的奴才,若他们惹事连带害了你可就太不值了。”

    说罢岑琼将药重重放在了姜姑姑面前。

    平日巧舌如簧的姜姑姑此刻是大气也不敢出,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丢脸。

    过往姚姬和岑涟都念她年长且家室苦寒,不曾厉声训话,就连苏婕妤和阿娥也因要利用她所以胁迫的话也说的半遮半掩,可如今这位安邑公主是毫无忌讳的指出来。

    姜姑姑只觉得在这帮小宫女面前丢足了老脸。

    张了张干渴的嘴,最终姜姑姑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诺。岑涟记住了。”

    只是岑涟心中却道知道的太晚了。

    “好了。那就快来用膳。”岑琼说着拉起岑涟一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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