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涟话不说满,岑琼却明白。
岑翥是宁美人之子,留着宁家的血,不为郑王所喜,却因王后保全留在王城,住在城郊人烟稀少的行宫长天宫。
所以没人敢吹捧岑翥,自然岑涟听到的也不会是好的评语。
有人说岑翥狂妄自傲、睚眦必报;有人说岑翥曾花钱让乞儿给他下跪;有人说岑翥自负与人弈棋落败后不认,实为小人。
“那些话都是浑话,你莫要听去了。咱们都是兄弟姊妹,就算出了遂安王那样的混不吝,却也不会差到像他们所言那般。三王兄他没那么不堪的!”
按理,岑琼与岑涟相同,都居于王宫,就算她有封地,但也不曾前往,所以也应当是从他人口中听闻岑翥的品行。
可现在岑琼却极力为岑翥说话。
不光岑涟好奇,就连岑述也感到古怪。
“四妹妹见过三王弟了?”
“我……没见过。”
岑琼并不是一个惯会说谎的,尤其面对的是最信任的亲兄长。
岑述皱了皱眉,却没有出言训斥。
毕竟当年郑王下令岑翥非召不得入宫,而岑翥三岁时宁家出事,往后岑琼根本没有见岑翥的机会了。
加之岑琼躲闪的言辞,所以岑琼必定是私自出了宫。
“唔。说来五妹妹似乎对这幅字十分感兴趣呢。”岑琼眼神躲闪着岔开话题。
岑涟忍不住笑出了声,还道:“四姊真是怕二王兄呢。”转而看向岑述,道:“二王兄可莫要因此怪四姊。”
岑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是再说:当真不叫他省心。
“连你也来打趣我了!”岑琼羞赧的轻捶岑涟的肩膀。
气氛温馨,兄妹之间的温情让岑涟心中油然而生出欣喜之感,笑容逐渐浮现在苍白的脸上。
当多年后岑涟再回忆起这一刻时,她心中依然欣喜,而更多的是苦涩、愧疚和庆幸。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刻的岑涟不知道数十年后的她如何,她只知道珍惜当下因活着而体验到的美好。
用过午膳和点心后,岑琼还是不放心亲自送岑涟回永巷。
进了屋子,岑琼就开始四处打量,眼见一应用品俱全后才松了口气。
“我虽少来永巷却也知道,这里的宫人都是不知尊卑的糊涂东西。先前想来看看却总怕唐突了你,今儿总算来了。眼见你这里也布置的整洁,可见院里的宫人都还尽力。”
岑琼落座在岑涟一旁,放心的舒了口气。
岑涟听后笑道:“到底多亏苏婕妤的赏赐,否则我的日子还真不会过得如此优渥。”
“对了。上次送你的几个宫女用的可好?”
“这才一夜,她们还来不及邀功呢。”岑涟笑出声,说道:“四姊也太担心我了。”
“诶。我体弱,母妃对我多有担忧,若非近两年身体渐好,母妃怕是不许我搬出漪澜殿的。”岑琼说着面上就染上一丝忧愁:“所以我与三位阿姊都少有来往,就是你也只是遥遥忘过几眼罢了。所以这次母妃亲自带我认识你……”
岑琼说着拉上岑涟的手,紧握在掌心中,她欢喜又满足的笑道:“我第一次感受到姊妹温情,与我而言你与她人是不同的。”
岑涟怔住,她直言:“我亦是。”
岑涟幼时与三位阿姊还有些来往,不过三位阿姊到了幼学年纪都一一去了封地,而安邑过了幼学还能留在王宫自然是因为苏氏大族庞大的势力。
岑涟如今金钗年纪还无封地,自然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