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这一发话,参军事们顿时附和。
柳轻侯听出了他们的心思,这既是投己所好,又是想借机把自己黏在文会上无法分心,但他想了想后还是点头应下了。并言扬州风流荟萃很愿意学习一下,只是文会若只论策论未免太过于无趣,还是当与诗文并重才好。
看他答应的痛快,刺史与别驾一个对视之间皆抚须而笑。读书人或许有不爱财、不好色的,但还真没有不好名的,且越是年少对此看的就越重,在这上面发力果然建功。
就让他在文会上尽展风流名震江南吧,这样于大家都好,各得其所嘛。
柳轻侯这么从善如流,接风宴的气氛就更不用说了,那些个本还有些拘谨的参军事们至此也就放开了。其中一人径直向卢继宗道:“既邀了玉娘,何以不见五娘子?”
参军事问完扭头向柳轻侯笑道:“状元郎有所不知,这五娘子乃是两载以前从长安孤身而来的伎家,容貌技艺皆是一流,最难得的是她那一手琵琶简直美妙绝伦,状元郎不可不听”
此时卢继宗早已向一个仆役做了吩咐,那仆役去后不久,便见一个长身女子怀抱琵琶盛装而入,柳轻侯看到她,她看到主宾位上的柳轻侯后,两人俱都一怔。
原来这个被赞为琵琶技艺无双的伎家竟是当日一人一婢飘然离京的萧五娘子。
柳轻侯一怔之后随即反应过来,在扬州看到她还真不应该感到意外。以她的情况天下间除了洛阳外哪里还有比扬州更合适的落脚处,而洛阳毕竟离长安太近了些。
至于以她的色艺在扬州声名鹊起也并不意外,所以能参加今夜的宴会。
他二人皆是此时的焦点,两人对视齐齐一怔的情形众人都看在眼中,那参军事顿时笑道:“怎么,莫非状元郎认识五娘子?”
柳轻侯闻言看着萧五娘子笑了笑,“平康坊栖凤阁萧五娘子琵琶无双,一曲《十面埋伏》更是不知倾倒了多少方家。当年她突然离京不知所踪亦引得无数人为之扼腕,不成想今日竟在扬州重睹芳颜,实是幸甚!”
话说完,柳轻侯甚至还起身向五娘子行了半礼,“五娘子,别来无恙否!”
萧五娘子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去,继而脸面生光。自她孤身闯荡扬州以来虽凭借绝佳色艺搏了个声名鹊起,但一直觊觎的花魁之位却被玉娘死死压住。她知道这其中原因不过是欺她是个北来的异乡人罢了,但一时也找不到好的破局办法。
想要登顶花魁,色艺之外没有机缘是万万不成的,但今夜,此刻,她一直期待的机缘终于到了。这可是身为监察御史的状元郎啊,而且捧她的意思还这么明显,做的甚至都有些过分。
机会来了!
惊喜过后是疑惑,既疑惑于当初不起眼的小和尚怎么翻身一跃就成了状元郎和监察御史,又疑惑于他干吗要这么捧自己,当初双方可是敌对关系啊,还闹的那么僵……
然则,五娘子毕竟是五娘子,她知道该怎么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缘,当下将所有疑惑暂时摈开,还礼过后深呼吸几口澄澈心境后开始操弄琵琶。
很快,熟悉的琵琶声在欢宴中响起,依旧是《十面埋伏》,依旧是华丽丽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指尖在琵琶弦上的跳跃,舞蹈,大开大合间却又能精微控制到收放自如。
当日为之惊艳三指轮、三指长轮、四指长轮、轮带双、轮双、满轮、扫轮、拂轮、挑轮、勾轮现在依旧惊艳。三载不见,萧五娘子的琵琶技艺愈发炸裂,却也勾起了柳轻侯的许多回忆。
似乎只是一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