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王李祎,此人乃宗室出身,张掖郡王李琨之子,入仕之初久在剑南道任地方官,这人为官清廉,治理有方,很得官民敬服。
其后入朝为光禄卿、将作大匠。开元十五年拜金吾卫大将军后开始掌军,同年十月出任朔方军节度副大使,这两年朔方军的军务倒主要是他操心的更多,萧相于河西节度使府用功更多。三月时李祎刚刚打了一场石堡大捷,此番顺位接任朔方节度大使也是理所当然”
柳轻侯对朱大可的介绍极为满意,点了点头,“这个人要多留意。还是说政事堂吧”
“萧嵩为首辅,宇文融以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入政事堂为相。此外兵部侍郎裴光庭亦以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入政事堂为相。现在的政事堂又跟以前一样是三位相公了”
“宇文融终究是入相了!”柳轻侯感慨一句,“这就是有实绩的好处啊,手握实实在在的功绩,就算跌倒也很快就能爬起来”
前些天他已经从朱大可口中了解过宇文融的动向,要说此人真是个干才。此前因与张说之争被贬魏州刺史,刚刚到任就碰上黄河在魏州决口造成大水灾,身为贬官的他一手料理赈灾,一手维持漕运,同时上表朝廷请用《禹贡》九河故道,开稻田以利人,并回易陆运本钱,结果官府大收其利,愣是化危为机,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就因为他才干太显眼,此事一了李三儿马上就又将他调回京中任鸿胪寺卿正,别称大鸿胪,并兼户部侍郎。估计鸿胪寺的人都没认全,现在旋即入相。
“他这复起的速度不知要看瞎皇城多少双眼睛”想到宇文融此前出京时有些寥落的场面,柳轻侯忍不住嘴角翘了翘。想完宇文融就是裴光庭,他的正妻就是武三思之女,李林甫如今可是扎扎实实给宰相戴了顶绿帽子。
“户部侍郎的位置很重要,宇文融既已入相,那接替的是谁?”
朱大可哈哈一笑,“这个美官落在令师裴京兆头上了,而裴京兆,不,应该是裴侍郎的老师宋相则出任尚书省右丞,正好压在源乾曜头上。不过据说这两个任命都是宇文融举荐的”
事关裴耀卿与宋璟,柳轻侯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起身绕室徘徊琢磨这两个人事变动的用意。刚转了不到两圈脸上已露出笑容。
李三儿心动了,这是在为漕运改革预做人事调整了。
户部无尚书,此前宇文融长期为户部侍郎,他就是在这个位子上主导的籍田括户大政,如今裴耀卿接任这个官职岂是偶然?
而宋璟为尚书省右丞则表现的更为明显。尚书省掌六部,在三省中的分工管的就是执行,如今尚书省中尚书令与左右仆射皆虚置,实际权力最大的就是尚书右丞。
此前宇文融主导籍田括户时,因首辅张说掣肘推进的很艰难,最后甚至不得不另搞出一套班子。李三儿必定是从之前吸取了教训,此次漕运改革裴耀卿主导在前冲锋,其师坐镇尚书省做后方保障,师生同心其利断金,这安排绝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宋璟终究未能入相,否则以他的资序和威望,进了政事堂必定就是首辅,哪儿还有萧嵩什么事儿?
柳轻侯摇头笑笑,贪心不足了!李三儿真要能这么干的话那他也就不是李三儿了。
裴耀卿之后此次人事大变动中最值得关心的也就一人而已了,“张博物可有动静?”
“有啊。张九龄召还入京为秘书少监,兼集贤院学士副知院事”
柳轻侯听完毫无意外,李三儿的平衡术嘛。秘书监监正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