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之余就是猜测,从监察御史到硖石县令看着虽然升了官,却是官场上最平常的明升暗降。原本还炙手可热的状元郎究竟是得罪了谁?
议论一转到这个路子上就最让人兴奋,一时间不知道猜测出了多少答案,有说他之前在扬州得罪人太狠的;有说因他引发两相不和,主掌人事的裴光庭裴相烦他的;也有说回任的御史大夫崔隐甫不喜他卖弄文才的。
种种猜测似乎都有些道理,莫衷一是,未有定论,不过不管怎么猜,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幸灾乐祸,毕竟这两年他的风头太劲,现在看着像是倒了霉,表示喜闻乐见的人不少。
柳轻侯深知内情,对这些个议论也就不在意,交卸了监察御史的差事后迅即回了家。根据长安到硖石的距离远近,吏部只给了他一个月的到任时间,先得抓紧时间把婚事办了再说。
四日后送婚书,而后一系列程序按照太史局卜定的佳期稳稳当当进行,正式迎亲成亲那天,沿途所经坊区看热闹的百姓几乎倾城而出,迎亲回程时李工部家只为应付沿途障车的礼物分发就准备了足足五辆大车。
这次的婚礼形式上更盛大,程序上却跟上次没什么区别。红粉大阵的规模更大,但让李白欣慰的是挨打的人多了一个王缙,同样吟诗的人多了一个可轮换着歇歇嗓子喝口水的。
上次跟九娘子成亲时宾客甚少,但这次却多的柳轻侯看着眼发晕头发花,一晚上也不知见了多少个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各种姨夫姑父舅父表叔父,初时他还极力想认个脸,到后来索性放弃了,纯粹就是徒劳嘛。
这一夜醉的昏天黑地,怎么进的洞房,怎么上的榻全不知道,醒来时已是次日天亮,洞房了也花烛了但该履行的义务却没尽到。
九娘子身边有梅兰竹菊,李商隐身边有夜梦遇仙,总之柳轻侯被照顾的很好,好到日常生活中如果愿意的话甚至不需要手都完全可以活的很舒服。
次日早晨起来,两人不用拜父母,一合计索性叫上九娘子去西园看老琴师许宗达了。
许宗达在西园中种菊花,葛衣单衫、白发萧然,浑然与周围的环境相融为一,望之隐隐然已有几分仙气,柳轻侯三人远观了好一会儿后才上前相见。
这一日就消磨在西园中,其间柳轻侯少不得要与许师琴箫合奏,缥缈之声宛若飘飘仙乐,使人油然而生归去之心。
当夜洞房,尽管李二娘子陪嫁了不少春宫图册,但已是老司机的柳轻侯又何需此物?这一夜雨狂雨骤,浓睡无须残酒,直折腾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才勉强起身。
而后,两人屋都没出的腻了一天一夜。
第三日是新妇“三朝回门”的大日子,也是此次大婚的尾声。
两人一大早起来盛装打扮,最终坐上车启行时柳轻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呵欠这东西是能传染的,旁边坐着的李商隐也随之开始,慵懒的姿态煞是迷人。
柳轻侯见她打呵欠就忍不住的坏笑,引来李商隐伸手在他腰间的反击,“笑什么笑,还不都怪你昨晚一直胡闹”
柳轻侯一把捉住李商隐的手合在掌心里摩挲,闻言心底叹了口气。
前天跟九娘子一起的时侯还歉疚的不得了,晚上却又跟二娘子折腾了半夜,虽然这是在唐朝,虽然这是个但凡有点小本事就三妻四妾的时代,但他心里总还是有点那什么。
李商隐察觉了柳轻侯的异常,手指伸出去在他掌心里挠了挠,“怎么了?”
柳轻侯叹了口气,也不是想解释什么,这还解释个屁啊,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叹气,“我终究还是对不起你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