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他惊喜转头，大失所望，她在和宋明塔打招呼，死胖子挤眉弄眼像个小丑，逗得唐娣呲牙直笑，他居然输给了一个胖子！
音乐响起，死胖子特意加大动作幅度，相当滑稽，后排的人一直在笑，他很想踢腿运动时候一脚踹过去，他越来越烦人了。
伯树用余光继续偷窥唐娣，她在偷懒，每个动作都不标准。他想象着如果旁边的人是含光，她会不会和唐娣一样，在注意不到的地方耍着小心机，可以被原谅的小心机，甚至有点可爱的小心机。
间操结束后，李清植跨越半个操场，拽唐娣上厕所，宋明塔叫住她们：“喂！中午一起吃饭啊！”
“才不要！”李清植翻了很大的白眼。
“她们俩挺有意思的。”宋明塔看着二人奔跑的背影。
伯树没回应他，不是很高兴，女生话多还可以理解，男生话多就是贱了，宋明塔人至贱则无敌。
“你说唐娣期末能不能走啊！”他说出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不会。”
“你是要帮她吗？”
“不知道。”
“你会帮的，不是吗？”
“也许。”
“不，你会帮的。”他变得特别肯定，伯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二人到卫生间洗手，听着水声，宋明塔开口：“我昨天又想了一下，你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再缠着我姐了。”萧伯树d
伯树午睡时候梦到含光了，短短半小时，似睡似醒，她坐在满地金黄的银杏叶里，穿着驼色大衣，围巾是红色的，她还是那样温柔如水。
“小树，你想我了。”她抬头望着他，眼角流露笑意。
“是。”
“明塔还欺负你吗？”
“没。”
“高中很累吧。”她起身。
“不累。”他摇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是他最想问的事情。
“什么时候都可以呢！”
“那我给你发的email你会看吗？”
“当然会啊！”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
“因为没有必要。”她的话温柔地切割他的心脏。
“为什么？”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小树，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你现在的生活已经没有我了。”她收回手。
“不会的，以后不会了，我也会去美国，去找你，那样我的生活就有你了，我会…”
“嘘。”她伸出食指。
“小树，你听，有露水的声音。”
“姐…我…”
“小树，我要走了，你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走远。
他上前追赶：“你别走！别走！”
她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她总是这样，她会隐身，他找不到。
伯树怅然若失，原地站了很久，他捂住脸，缝隙里透过的光依然是金色的，这是含光消失后的金光。
伯树一点点伸开五指，意外地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带着试探和小心，甚至有一点好奇。
是唐娣，原来他醒了。
“萧伯树，那个…我想…我想问你几道题。”她递来一张脏兮兮的卷子。
红叉开出花了，伯树叹了口气：“你这样肯定要回四班。”
“我也知道，可我有一点不甘心，就一点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