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有问你吗?”
薛明辰回身冷冷看了樊迟一眼,樊迟连忙噤口。
“是卑职处事不当,”林放声音有些嘶哑,“卑职万死难辞其咎。”
“若不是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本太子现在就想杀了你!”
薛明辰几乎是咬牙切齿吼出这句话。
早在他还不是太子,只是一介中军将领时,林放和樊迟就是他手下极为优秀的校尉。
两年多前父亲登基成为北燕皇上,他被册封为太子,掌管蓟城王宫禁卫军后,专门从军中要了他们两个来禁卫军中做副使。
林放的武功在禁卫军中数一数二,是以薛明辰才特意命他在行宫中陪伴保护妹妹,岂料他竟如此大意,犯下弥天大罪!
薛明辰目光阴冷地扫过院中诸人,若是妹妹真的有什么事,非但林放得死,这一院子跪着的人全都得给妹妹陪葬!
不过,看在妹妹已经醒、他们又跪了一天一夜的份上,且饶他们一命。
眼下,先去处理那个害得妹妹坠马的罪魁祸首,才是正事。
区区一个西秦国的质子而已,竟也敢与北燕国公主比试,未免活得太不耐烦了!
“那个西秦国质子,现在何处?”
“属下已命人将其关在偏殿侧院的柴房,等候处置。”
薛明辰不再说话,转头向偏殿走去。樊迟悄悄拍了拍林放的肩膀,也快步跟了过去。
侧院里,那名西秦少年与母亲陈氏被关在柴房里已经一天一夜,十来个侍卫守在门外。
“那位公主,怕是摔得不轻。”
陈氏抬眼望了望窗外昏暗的暮色,禁不住忧心忡忡,“也不知道这次我们能不能平安出去。但愿老天保佑那位公主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是孩儿连累了娘。”
少年眼中闪过愧疚之色。
“要说连累,也是娘连累了你才是。当年若不是……”
陈氏轻轻叹息一声,当年若不是她年轻气盛,非要与那位正主儿一争高低,阿渊也不会被设计陷害成为外派的质子,流落到北燕十年不得回国了。
“娘……”
“阿渊,这么多年,我们母子向来相依为命,患难与共。”
陈氏微笑着,“如果这次是我们母子注定的一劫,那我们就一起面对。”
少年沉默着点了点头,目光沉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陈氏望着少年,心情颇是复杂。
阿渊这个孩子从小冷静沉着,心里自有丘壑。他向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昨日若非那北燕公主触到了阿渊的底线,他是断不会轻易答应与公主比试赛马的。
此次公主坠马受伤,只怕北燕国不会善罢甘休。
说来说去,还是北燕的君王变了,毕竟现在不是符家在位的时候了。
若是符家还在位,又岂能轮到那个小姑娘成为公主,她又怎敢在他们娘儿俩面前置喙?
要知道她陈氏虽与儿子异国为质,可她好歹也是陈国远嫁西秦国的公主,而北燕国前皇上符思道的皇后,正是她的堂妹,也是陈国的公主,二人幼时一起长大,关系很好。就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当日陈氏才执意陪同秦渊来到北燕国的。
不过当年她自愿放弃西秦后妃的生活,陪着阿渊来到苦寒的北燕,应该是她这些年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若是没有儿子陪在身边,就算在后宫里锦衣玉食,又有何益?
说起来,这些年里,北燕的前皇后念在与她的姐妹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