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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
简直比乌鸦还难看。”一位圆圆脸的丫鬟向围在身旁的小丫鬟们学着方才卢氏的神情,古灵精怪,惹人发笑。穿着鹅黄襦裙配素绒绣花袄,正是舜华。

    “哼,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总是给我们小姐找不痛快!”这个杏眼瞪得圆圆的丫鬟叫粉雕。是芜蘅院里最小的,不过才十二岁,最天真烂漫的年纪。

    “粉雕,别扯你舜华姐姐的袖子!你跑慢些,别摔着了。”正拧着眉头叉着腰的丫鬟叫玉琢,是粉雕的姐姐。脾气最为直爽率真,也不过十三岁,总爱摆出个小大人模样,最护着小妹妹。

    “嘘,你们小点声,别扰了小姐。”沉稳大方,自是舜英。含笑看着一群小丫鬟玩闹,却是一副大姐姐样子,做着手头上的事,并未参与进去。

    听见院里或爽朗或兴奋或活泼或沉静的声音,沈元琅会心一笑。

    当真是岁月静好。

    说起来粉妆、玉琢,她们二人不是家生子,都是牙婆子领进府的。原先只挑了玉琢,觉得粉雕年纪太小,做不来事,可当时玉琢直接跪下求她,说让她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计都行,别让她与妹妹分开。她觉得这丫鬟胆子大,便两个都收用了。粉雕年纪小,又长得讨喜,故而院里的人都让着她。

    暮春时节,大雁北归,撇下温暖的南国,嘶鸣着自辽远的长空飞过。

    纵是南国春意浓,不及北乡正冰封。

    沈元琅起身走到廊间,仰头看向一望无垠的天空,企图去追寻那群鸿雁的影,却也只看见划过长空的一条白印,虚无缥缈。

    “小姐在想什么?”舜英瞧见沈元琅走了出来,到屋里拿了八团菊纹织锦披风轻轻搭在她身上。

    “我在想,这群雁儿在南国度过寒冬,南方湿润温暖,入春时分又为何北归?”沈元琅轻声道。“你说,哥哥可会向这雁一样,百般周折也终将归乡。”

    沈元琅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像小时候一样浅浅笑着,显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眼睑半阖,眸色悠远绵长,望向遥遥的远方。重重山峦连延起伏,高低不平,看不到尽头。

    不等舜英接话,沈元琅又自顾自絮絮道:“哥哥走那年是十七岁,我十二岁。明明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年纪,我却难受得紧。那几天都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萎靡不振,别说对付卢氏了,连平安都差点没护住。”

    她顿了顿,声音发颤,“事实上我的确没护住他,还累得他那么小一个孩子染上疫病。我怕极了,阿娘去的早,父亲又不在身边,老太太体弱多病,剩下那帮子人更是避如蛇蝎,巴不得我们姐弟两个都死了才好。”

    深吸一口气,眸中蒙上一层雾气,沈元琅感觉眼睛有些涨疼,也不去揉,阖上眼帘用水汽润润。“幸好…幸好那个师父路过救他一命,我现在想想还心惊。也是那一次,我知道我没有时间用来感伤和思念,我必须每天每时每刻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将身边的人护好,不能让那群人有机可乘。我还要狠狠地反击,让他们——万劫不复。”

    “所以我让她流了孩子,让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那是我手上沾的第一条命,我不想的!是她欺人太甚,她不配当母亲!”

    声音已经带了哽咽,但也有狠辣的厉色。她吸了吸鼻子,“哈…后来我手上染上更多的血,渐渐的也没有太在意了。所以啊…人心不是一朝一夕变硬的,是慢慢的将鸩酒的毒渗入骨髓,根深蒂固。融入骨血的狠,岂可拔除?”

    “其实,也就两年而已,我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沈元琅红着眼,唇角泛出苦笑,眸中尽是惆帐与凄婉。

    “小姐,你过得太压抑了,一直在死胡同里绕不出去。你以为你一无所有,实际上你有大公子和小公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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