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身体里留着将门的血,昌年公主打小不喜胭脂水粉、珠钗首饰,倒是对舞刀弄枪有很浓的兴趣。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就是拿不起来那一根小小绣花针,让太后头疼的紧。
“哥哥,是你们包下了所有游舫吗?害得我在这吹了半天风,阿娘要是知道,还不得拧着你的耳朵让你睡祠堂。”姜雎见一众贵女碰上几位殿下就变得拘谨起来,心生不耐,看见昌年公主边上的自家兄长,打趣道。
苏景年笑嘻嘻道:“郡主可别冤枉了郡王,游舫呢,是本殿下包的,回头我自找皇祖母去跪佛堂,害得几位小姐吹了风,郡主别恼了可好?”说罢还将手中象骨折扇往姜隽肩头重重一下,疼的姜隽龇牙咧嘴。
“苏景年你轻点!”一声娇叱传来。正是站在姜隽边上的昌年公主。
沈元琅瞅瞅姜雎,见她摸摸鼻子复又低下头,心中了然。怕是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公主看上清河郡王了,不然阿雎这么个货真价实的妹妹都没开口,公主殿下又何必这样恼怒?
苏景年见状,细长凤眸中挂起戏谑,一脸委屈道:“哟,小媳妇这还没过门呢,就护起夫家人了?你五哥的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呢。”还用手使劲揉揉心口。
说得苏昌年和姜隽皆是面红耳赤,低头不语。苏昌年很想暴揍一顿这讨厌五哥,又碍于心上人在身边,也不好做出那么一幅泼辣模样,只能狠狠瞪过去——
等回去看本公主怎么收拾你!
“噗哧。”一人娇笑出声。沈元琅以为是姜雎,朝着她的方向望过去,谁知姜雎也是一脸疑惑。这一众贵女也只有她与殿下们相熟,这种调节气氛的事也应是她来做,这会却有人捷足先登,她怎能不奇怪?
沈元琅似是想到什么,扭头朝齐锦玉与沈悦看过去。只见这两人已是相见恨晚般亲亲热热的挽着腕子,沈元琅一阵头疼,只觉眉心涨得难受。看这样子,这两人是勾搭到一块去了。
“五殿下和公主殿下的感情真好。”沈悦抿嘴笑着,又抬眸觑了觑沈元琅的神色,怯怯嘟囔道:“悦娘与长姐的感情要是也这般就好了。”声音虽细小,却足够让在场的人听清。
姜雎脸色一变,正欲发作,却被沈元琅一把拉住。敛眉福身道:“舍妹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殿下们莫要怪罪。”
只是这里哪一个不是人精?不都是
在巍巍宫廷里浸染多年的主。这样浅显的一语双关不过就是小菜一碟。尤其是在这样一群意气风发的殿下们面前委屈巴巴,还不经意道出闺名,存了怎样的心思也是心知肚明,这还顺带黑了沈元琅一把。
她记得来时曾经告诫过沈悦不要惹事,这样的计策若是她一人所想,沈元琅定是不信。
余光瞟向一脸镇静的齐锦玉,沈元琅勾唇轻笑,这才见面第一天就给她整出幺蛾子,也妥实是个胆子大的,真以为住在王府,我沈元琅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
“呵。”沈元琅也没指望这几位爷搭理她,只是想着打个圆场,谁知那苏景年也是不嫌事多,从鼻腔里轻嗤出声,带着浓浓的轻蔑与不屑,从上而下藐视着摆出一副惶恐姿态的沈悦,懒道:“妄议皇室,的确是不懂事。”
沈元琅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扯着沈悦的袖子屈膝请罪:“舍妹也是无心之过,断然没有轻慢殿下的意思,殿下恕罪。”
苏景年长眉轻挑,好大胆的妮子。他说的是妄议皇室之罪,这小妮子硬生生改成轻慢皇子之过,降了几级罪责不说,还顺当请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