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推她!
说出去也只会被当成苍白的狡辩吧,沈元琅是什么人,高门贵女,淮安侯府的嫡长女。而她呢,父母双亡,居人篱下的孤女。若是沈元琅一口咬定是她所为,怕是王府也不愿多管闲事直接将她交给侯府处置。她的一切都毁了!
苏昌年看着湖面载浮载沉的娇小身影,又想起舜华所说的“帮忙”,自是会意。立马向前掠去,拽着沈元琅上了岸,发觉远处是听见动静的苏慎年和苏景年,似是见有姑娘落水不便过来。她急忙让姜雎挡住湿淋淋的沈元琅,向那处大喊:“五哥,把你袍子给我!”
苏景年转念一想就明了妹妹的意图,也不磨蹭脱下外袍就丢给她。
姜雎小心翼翼给沈元琅披上袍子,将冷的发抖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紧紧抱住她,却发觉她的牙关都在打颤,眼眶一红便要落下泪来。
“哈,你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呢…”沈元琅见她这副样子,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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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室里,青釉镂空三兽足熏炉烧的热乎,散出浅浅氤氲暖气。藕色青萝纱的床幔跟着从窗棂钻出来的风轻轻摇晃,带着七彩琉璃珠帘沙沙丁冬作响。
苏昌年柳眉倒竖,怒喝到:“给本殿下把窗子关严实了,沈小姐刚落了水,受不得凉!”见一群婢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她烦躁的揉着眉心。
沈元琅既让贴身婢女找她帮忙,自然也就知道会落水,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为什么呢,四月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湖水冰冷彻骨,冻坏了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是为了报复齐锦玉教唆沈悦吗?的确,齐锦玉是自作自受,可沈元琅也犯不着花这么大心思还把自己搭进去就是为了教训她,齐锦玉无权无势,沈元琅若是一口咬定是被她推下湖的,齐锦玉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毁了她的一辈子。
这手段也颇毒了些。
可她瞧着,沈元琅也不似这样的人,何况她还是昭仪娘娘的侄女,小八心心念念的小表姐,阿雎更是将她视若姐妹……
当苏昌年的眉头已经拧成结时,软塌上沈元琅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红着琼鼻被逼着喝下浓浓一大碗姜汤,感觉满口都是生姜的味,紧紧抿着唇含着几颗蜜饯试图冲淡那一股生姜味。
“阿雎,喝完了。”她带着嗡嗡的鼻音,眨巴着眼睛望着一旁沉着脸的姜雎,水灵灵的惹人怜爱。“阿雎,你别生气了…”
“你说我怎么不生气,你要教训齐锦玉,可以。但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你身体怎样你该比我清楚,哪里能让你这么折腾!”一提起来姜雎就来气,舜华来时她也在身边,起初她还以为卿卿是要给齐锦玉一个教训,可谁知道是用这种法子!
沈元琅正色看着姜雎,轻声道:“我没想害她,我也没准备说是她推我的……阿雎,你性子单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她想了想,还是打算问她一问:“阿雎,你能与我说刚刚你在哪儿吗?就是和殿下在一块之前那段时间。”
“我……正说你呢,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姜雎自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问,莫名的就心虚起来,支支吾吾的。只好急忙转移话题,底气却有点不足。
沈元琅静静看着她,眸色幽深。“哟,好了啊?姜隽啊,咱们今儿个这趟还真是多灾多难。”二人对峙着的同时,帘外响起一道轻佻的声音,正是苏景年,倒是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见苏景年他们一行人进来,虽然只是停在帘外,沈元琅也只好敛了神色,不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