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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
一个婢子便降罪于她,只有一口咬定都是崔嬷嬷一人所为,无论沈元琅这小蹄子如何指证,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掩泪时候斜眼撇了崔嬷嬷一眼,尽是警告神色。

    崔嬷嬷会意,忙跪下来请罪。“侯爷恕罪,夫人恕罪,二姑娘恕罪啊!老奴…老奴也是心疼夫人,这才一时鬼迷心窍,您就饶了老奴这一回,老奴下次不敢了!”说罢还一副悔改醒悟的恭顺模样,匍匐在地上砰砰磕头认错。

    倒是沈元琅扶了崔嬷嬷起来,和颜道:“嬷嬷别磕了,您是一直伺候母亲的,磕坏了她也心疼。”

    卢氏眉心突突的跳,她这么一说,她就是想给崔嬷嬷求情也会被人拿捏。心软又管不住奴才,如何做侯府的当家女主人。“看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就停薪半年,去给锦竹道歉,没把她照顾好就别回菡萏院见我!这次是饶了你了。”

    崔嬷嬷忙跪下谢恩。停薪半年,也说不得什么。只是她一把年纪,端茶送水、揉肩按背,尽心尽力照顾锦竹这丫头片子,也不知她可有这个福分消受!

    “父亲,锦竹原是您赐的名,女儿不喜欢,便擅作主张改了。”沈元琅冷眼瞅着淮安侯,语气僵硬。

    淮安侯一噎,干笑道:“改了便改了吧……”也怪不得卿卿今日语气重些,还戴上阿欢的钗子露面,原本就是他犯的错。

    “女儿告退。”沈元琅见目的达成也不愿继续在这虚与委蛇,不顾卢氏发青的面色,低低福身便出了正厅。刚迈出院门,便侧头对着舜华絮语:“每日晨昏定省让锦竹到我院子门口跪着,就说想调到芜蘅院当值。”

    *

    因着要去辅国公府上拜见,舜英早早的便唤了沈元琅起床。

    外祖一家多年未见,在姑苏时也只有书信往来。尚在金陵时,外祖母就常年卧病在床,待阿娘的丧报传到辅国公府上,她竟也跟着走了,也不知在地下相见时是何等情形。这次登门既是沈氏与傅氏的人情交往,也是代替阿娘拜见双亲以尽人子之责。按理说不该她一个姑娘独自登门,应是有个长辈带领着,可傅欢去世多年,淮安侯身为男子不掺和后院的事,又对亡妻心怀愧疚自然不敢面见家人,卢氏更没那个脸面自讨没趣。这一来二去,就只能沈元琅一个人上门拜访。

    舜华也是因为这事忿忿不平,她正修剪着釉彩百花景泰蓝瓶里头的海棠花枝,一剪子下去却是把海棠娇嫩显了出来。“哪有小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外祖家的,这些人也忒欺负人了。”她叹口气道:“索性过些日子大公子要回来了,看谁还敢把咱们瞧轻了去!”

    “随你吧,”沈元琅道:“去国公府的礼可备好了?”她顿了顿,“是我自己的那一份。”

    舜华献宝般数道:“早就准备了,国公爷的是顶好的午子仙毫,舅姥爷的是前朝霍大师雕刻的陶瓷福娃,还有傅公子的松烟墨与傅小姐的一整套金丝串珠点翠头面。”

    舜英失笑,点了点舜华的额头:“你这鬼丫头,如数家珍般,变着法的要小姐夸你呢。”

    梳洗用膳来来回回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未待沈元琅戴上耳珰,便隐约听见院内的争执声。舜英示意打帘去看,朝着院外斥道:“大清早的嚷嚷什么,何事如此争执?”

    原是锦竹早早的就跪在芜蘅院外,院里的丫鬟婆子也撵她不成,这才闹哄哄的。“求二小姐收了婢子!求二小姐……”衣衫单薄更显楚楚可怜,弱柳扶风又喊的情深意切,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这来来往往的人,皆是悄悄注视小声议论着。

    听到动静,沈元琅满意勾唇:“还不算太笨。”

    舜英面有不解,舜华更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小姐,这是为何?”小姐吩咐锦竹日日清晨都在院外吵闹,也不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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