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不在意这些,“易姨,你很奇怪。”
易丽不敢看她,一头扎进车里,隔着车窗同她挥手告别。
衣裤黑白相间的几个佣人靠近,“是朝小姐吗?”殷勤热情。
岁岁一愣。朝岁岁,多了个朝,是她的姓。她被伺候惯了,未觉半分不妥,被人拥着往里去。
易丽告诉过她,今晚的约,事关生死,一定要赴,不但要赴约,而且还要举止得当。
岁岁虽是死过一次的人,但还是怕死,芝麻点大的事都足够刺激神经,更何况易丽将话说得又狠又决。
不过一次约会而已,约会是岁岁的强项,她喜欢看男人神魂颠倒。
从纱门进去,屋内明亮宽敞,昂贵奢侈的工艺品摆在恰当的地方。岁岁无心欣赏,眼睛摸索餐厅的方向。
这样好的房子,理应有个好主厨。
她问:“请的主厨是哪国人?”
佣人含笑不语,请她往楼上去。
岁岁惊讶:“餐厅不在一楼?”
岁岁心想,这家主人审美真是奇怪,虽然不是常住的地方,但怎能让客人到楼上用餐。
多不雅。
玻璃电梯直达三楼。
门没上锁,佣人仍然敲了三下,开门请她进去。
屋内没有人,从玄关处望出去,视野开阔,大海平静。
岁岁试探喊了声:“有人吗?”
自然得不到回应。
岁岁微微发怔,哪有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是卧室?
被饥饿占据的大脑闪过一丝清醒念头。
岁岁瞪大眼,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往门外去。
房门刚好打开。
她撞上男人的胸膛,八厘米的黑细高跟摇摆不定,男人移开步子,不至于被她踩上。
男人微沉磁性的声音落下:“急什么。”
岁岁一愣,抬眸的瞬间,已被人扼住下巴。
入眼一双黑邃的眼眸。
深不见底。
他看着她,眼帘上下一搭,随意的审视,像是高高在上的宣判者。
指腹传来的触觉令人满意。她皮肤很白,细嫩柔软,几乎可以预见之后品尝时的入口丝滑。
水青色旗袍并不是量身定做,他一时兴起的念头,没来及准备,只能让人带她去取成品。还好,她有副娇小瘦削的身子,半点赘肉都没有,足以塞下一切矜贵华服。
岁岁生出压迫感,急于挣脱,以为他不会松手,结果尚未挥动臂膀,便重得了自由。
没了支撑,弄巧成拙,往门板上摔去,被人捞住腰,脚却崴了。
岁岁半点疼痛都受不得,总有人哄她,掉泪有人哄,皱眉有人哄,受了伤更是天崩地裂,仿佛世界末日。
男人贴过来,凑得近,高挺的鼻尖挨着她的,眸中冷漠无情:“要淌泪?”
岁岁摇头,“不关你事。”
他往前,取了红酒,两个高脚杯,不是给她,两杯酒,皆是为他自己。
岁岁蹦着到门边,房门上了锁,两边电子锁,得输密码。
今天这门,她是出不去了。
岁岁回过身,望见资临在喝酒,他一口口小抿,视线盯在她身上,似乎在考虑事情。
他很久没动过这种心思了。寻不到合适的,觉得腻人恶心。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满街都是,干净动人的却是万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