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拽着他衣角的手用力一拉,只见他俯面啪的倒下,正好摔在泼在地上的泔水中,护卫手忙脚乱的将他拉起来,一行人狼狈不堪抱头鼠窜而出。众人哈哈大笑,中有一人呼喝道:“真是恶有恶报,公子勇气过人,真是给大家出了一口恶气。那酒我不要了,就给这位公子吧。”
习过武的只道那一摔好巧不巧的撞在鲁员外的小海穴上,不懂武的也附和着恶有恶报,众人都或多或少被鲁员外手下泼出的泔水染污了衣服,瞧见他丢盔弃甲的窜出,心底都是舒坦的很。纷纷夸赞起那公子来,无一人去关心被泔水浇了一头的闫家大弟子,台上的闫员外脸色也沉得仿佛能落冰。
“对,没有这位公子还不知今天要闹成什么样,那酒我也不要了,给他给他。”呼喝声愈发大了起来,似是所有人都同意了一般。
闫员外被众人逼的骑虎难下,自家大弟子还被泔水浇了个彻底,那还有脸面拒绝,只得勉强从牙关中憋出一句话:“多谢这位公子才保了我闫家颜面,这坛酒自然非公子莫属,敢问小兄弟姓甚名谁师承何处?”
那公子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将那坛百年庐泉酒抱在怀里,顶着闫员外几人似是要吃人的目光,语气却格外谦逊:“我只是个小小后辈不足挂齿,多谢闫老爷的好酒了。”
直到此时她才向人群中的萧白玉丢去个得意的眼神,一手抱着酒坛,一边去牵她的手,大模大样的与她携手出了酒楼。将酒坛挂在马鞍上后,才卸去了伪装的男音,音色柔细而张扬,被酒意浸染出一丝妩媚不羁:“我还在想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夺来这酒,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帮忙,论做戏他们还太嫩了。”
萧白玉自包裹中抽出一件外衫穿好,翻身上马,由着马匹在杭州街道上缓步慢走,轻风吹走了夏日的炎热,却抚不掉闻言后突如其来的烦闷,她轻声问道:“你很会做戏?”
秦红药觑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平淡无波,看不出喜怒,便知大概是自己说错了话,强自若无其事道:“方才不就演了一场么,若是我一人早就杀个七进七出硬抢这酒,但是有白玉在,还是用些温和的手段罢。”
她只嗯了一声又沉默不语,但这次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死寂却不像这一路以来常有的闲适安静,她们经常会有默契的同时结束一段对话,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但丝毫不显尴尬。过一会儿也不知谁先开的口,另一人的下句话便自然接上,由此循环往复。
许是真的喝多了酒,说话都少过了几下大脑,秦红药抚了抚额头,觉得有些头疼。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趣话可说,只沉默的牵着马跟在她身边,耐着性子在街道上走的格外小心,避开行人和商贩,好不容易出了城门,欲要策马扬鞭,却又被四人堵在道中。
一瞧便认出是闫家的四名弟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所谓何事,秦红药冷笑一下,勒住了缰绳。那四人也是将马鞍上拴着的酒坛看的一清二楚,一人上前一步毫不客气道:“我家老爷方才是不愿驳了你的面子,现在就快把酒还来吧,莫要给脸不要脸,以后路经杭州我们闫家也不会为难你。”
四人根本没把她们二人放在心上,甚至还对这油头粉面的小子恨得咬牙切齿,鲁员外本是冲着他们闫家来,他们身为闫家弟子非但没有出风头,反而弄的灰头土脸,功劳全被这小子误打误撞的一下给抢了。师父也是勃然大怒,若不扳回一城,怕是在杭州脸上也是黯然无光,再无立足之地。
秦红药瞥了眼身旁的人,见她双目直视前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暗叹她真是冷漠过了头,都懒得低头看一眼是谁在作怪。或许是她本就话不多,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