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同师父一说,师父终于松了口,手把手教她将手帕与九华山地图重叠,白缎上的细流蜿蜒在地图上,赫然映出一条直通后山瀑布的道路。师父还嘱咐道莫要同陆师兄去说,要他自己发现才有用,可陆师兄接连几天都寻不到什么线索,小孩子心性起来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师父便也再没提过。
那时她只记得师父说自己发现才有用,可到底有什么用她也想不明白,日子过的久了早就记不起当初这事。直到看到眼前同样复杂缭乱的地图时,意识到其中应是只有一条路寻到阎泣刀,埋藏在记忆中的往事便像雨后青莲绽放开来,一时间醍醐灌顶。
“我明白了,原来师父早就告诉我这地图是何意。”萧白玉忽然出声,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师父的手帕她一直贴身收着,此时展开一看,只见手帕上巍然立着一颗梅树,自树干而出只有一条枝桠。她将手帕平铺在地图上,大小刚好吻合,隐约透过丝质的手帕看出枝桠与一条路正巧重叠,一路向上延伸,终止在空缺的那一块地图上。
秦红药低头看去,手帕与羊皮纸的边缘重叠,正好是一般大小,已不能再用巧合去解释,她轻叹道:“果然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看得懂这张地图,九华婆婆当真呕心沥血。”
余光扫见萧白玉明亮的笑意,鲜少见她如此欣喜,心中陡然一惊,意识到她现在对阎泣刀的执念远胜之前,许是一路来历经险阻,却是愈难愈勇。许是见到前辈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若是之前只是为了探寻九华婆婆的死因,现在或许更多是受到众人嘱托,不拿到阎泣刀不肯罢手。
她情绪起伏的剧烈远超秦红药的预料,似是有什么脱离了掌控,便试探性的说道:“如此看来,若不是你去亲自去寻,应是再无人能知道宝刀何处,那所谓足以得天下的秘密不就不复存在了么。”
听出她声音里没有半分解开地图之谜的喜悦,萧白玉当她尚在担心那灰衣人之事,也静下心来琢磨了一番:“你说的不错,所以那灰衣人非要我命不可,不是为了阎泣刀,而只是不想让我发现刀中的秘密?”
“只有这个可能,白玉,不如我们就停在此处,不再去寻幽兰谷涧。那灰衣人绝不可能轻易死去,他定会在幽兰谷涧继续布下埋伏守株待兔,我们现在对上他只是自寻死路。”秦红药说的严重,眼中腾起光火,她不能让萧白玉踏进幽兰谷涧,现下已经知道了地图的解法,只要她们二人在此停下,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萧白玉收起笑意,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凝视着她的双眸笼上一层灰色的黯淡,许久才吐出四个字:“师命难违。”
她神情明显阴沉了起来,秦红药清楚若自己还有些脑子便不该继续说下去,却忍不住想赌一把。她猜测过萧白玉是否也有一样的心思,不然又怎么解释河边那个吻,两人都心知肚明那早已超出渡气的范围,若不是有一般的心思,大可用别的办法,何须再三吻上来。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自己的感情渐渐浮出水面,已无法再去后悔所有发生的事,只能迎着她目光的锋芒道:“你想要的难道不是九华派的安宁么,若真的得到阎泣刀,不管是你还是九华派,都再无宁日可言,你不懂吗?”
萧白玉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若我就此放弃那些人便会放过我了么,不管是黑衣人还是躲在背后想要我命的人,这些人一日不除,一日无法安心。”
“我们回九华山,那些人再胆大也不敢硬闯,我们……”
“够了。”萧白玉倏得站起身,目光中已是满满的失望之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目光似是化成一柄利剑劈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