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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慰我彷徨(叁)
那双含着珍视和期待的双眸撞进心底,撞得她坚守的心神一阵摇晃,默想道如果这是在欺负她的话自己怎么也逃不过反噬,欺负这等事莫不是一把双刃剑。

    她摇摇头,抛去心中杂念,目光重又落到棋盘上,师父定是知晓如何破解这局棋,法子也是写在地图上留给自己,奈何地图被毁,什么法子都落了一场空,只能靠自己来解。她忽然想到师父曾用“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形容孟前辈,孟前辈才是棋中的顶顶高手,怎么还会有她不识得的棋局。

    孟湘自然识得这局棋,只是一直按捺不说,欲言又止了半晌后才又问道:“沈姑娘,你应是知道出墓的路子吧?”

    沈绘点头道:“自然,我也不可能五年都呆在这破地方,我住在七鼎山附近,某天听到你们说……”说到这似是才发觉自己偷听的行径半点都不光明磊落,尴尬的咳嗽一声才继续道:“我只是有天无聊四处走走,你们也知道嘛这鲸息功百尺之内有根针落地我都听得到,嗯总之听到你们说要来黄巢墓,我便提前一步在此等候了,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一路花了近两月。”

    孟湘只当没听出她话中的尴尬,沉默片刻道:“玉儿,我们还是出墓罢,这局棋也不知岚妹是如何解开的,但……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待我再琢磨琢磨说不定有破解之法。”

    孟前辈果然是知晓这局棋的,只是听她说话犹豫似是有实情不肯透露,许是又暗藏另一份危险。萧白玉瞧了眼紧闭的玄铁大门,决心已不可动摇,她摇了摇头道:“孟前辈你说过,想要回九华山只能往前走去,我想带着师父的刀一齐回去。”

    孟湘无奈的叹了口气,似是早知她的回答,终于完完整整的解释道:“这局棋乃是春秋末年一位棋手摆出,取名摄心棋局,当年我同你师父也一起钻研过这棋局,但我们都陷入了恍惚之境,各想起平生憾事,若不是忽然有好友前来干扰了棋局,我们怕早已举刀自尽了。”

    萧白玉闻言一笑道:“孟前辈大可不必担心,我此生还尚未有什么憾事,方才在阴阳倒乱阵中遇见了师父,也算是聊解了思念之苦。”她顿了一顿向秦红药望去,若说之前还有遗憾未能表明心意,现在也是彼此心意相通,再无遗憾。

    秦红药知她决定的事决计不会改变,只是听闻这棋局如此古怪,免不了担心她是否会失了神智去寻短见。见她目光望过来,不带一丝迷惑,并非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只是想寻得一分肯定,秦红药一时没有答应,想阻拦却又了解她的执念,她仅仅是想取回师父的物事,完成师父留下的最后嘱托。

    她不像自己或其他武林中人,只垂涎于阎泣刀以一敌千的无穷威力,得武林得天下,她丝毫没有称霸武林的邪心,拿到阎泣刀后也只会在九华山一生再无欲无求。秦红药沉默的与她对望,眼中担忧和愁虑表露无遗,没有人先挪开目光,这一望短过交睫,又似长过寒来暑往。

    半晌后,秦红药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在玄铁大门前盘腿打坐下来道:“你尽管去解棋局,我在这里守着便是。”

    随着她一点头萧白玉便放下心来,也随着她盘腿坐下,双眼直直凝视着眼前的棋局,指上运功点在棋盘上,第一子便落了下来。孟湘和沈绘两人各站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她们不能长时间望着棋局,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萧白玉,生怕她突如其来的异动。

    萧白玉落下一子后眼前的棋盘好似有了生命般,在她眼前不断放大了起来,似是一颗黑子落下,封了她白子的去路,棋盘左下角的一条大龙被拦腰卡住,再落子下去已是徒劳。萧白玉皱起眉,手中似是捻起了白子犹豫不决,她不管反扑或收气,都觉是一片死局,棋盘上密密麻麻的落着棋子,留给她的空位已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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