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药那几招已是震天动地,凌帮主本就吃惊于那女子竟能以一人之力阻挡历经战事的战船,这时又听见她好似谦虚又似挑衅的话,怒极反笑:“你这姿色倒是上佳,娶过来做我小妾很是不错,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放走其他人?”
萧白玉如墨般的青丝散在风中,她声音淡淡,却有浓厚的端庄威严弥漫其中:“就凭我是九华派掌门萧白玉。”
秦红药强忍住没笑出声,也低声回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我们不久前刚经过杭州,正在向南走呢。”
她闻言不由得一怔,本以为只睡了小半天,居然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难怪之前轻微的头痛一扫而光。她第一反应是那人又在背后做了什么幺蛾子,目光都含了满满的质疑,秦红药摊手道:“别这么看我,我可没动什么手脚。”
这样一来就更糟了,难道真的因为她一句放心就埋头睡了这么久么,可这种心思狠毒又口蜜腹剑的人怎么能被相信。萧白玉收回目光,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太久没有好好合眼,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她才累的自己东奔西跑。
秦红药轻轻打了个哈气,上挑而狭长的双眸困成了三层眼皮,她寻了个姿势侧卧在椅座上,临闭眼前丢下一句话:“我困死了,换你看着。”
看来她倒是的确守了一天一夜,卧下没多久呼吸就悠长了起来,萧白玉抿了抿唇,明明想远离这个大麻烦,又偏偏总是与她搅在一起,阎泣刀的线索还被她拿捏在手上。她透过窗户瞧了眼身后,见装着沈垚的马车依然跟在身后,略微放下心来,就先把眼前这件事先解决了罢。
马车摇摇晃晃的从夜晚走到清晨,马蹄踏进了一处渡口,只见来往之人尽是膀大腰圆的壮实男子,渡口堆满货物,两侧都竖着架满铁刀剑的架子。海边停靠着三艘大船,船身包着铁皮,船内架有弩/箭台,竟是行军作战时用的战船。沿海插着一面面大旗,上面龙飞凤舞的书下三个大字,傲海帮。
萧白玉推醒身边的人,示意她看那三艘大船,秦红药环视了一圈,不以为意的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硬家伙,原来只是一帮海盗在捣鬼。”
马车停在了渡口的甲板前,车帘被掀开,还是先前那个赤膊男子,他有点不敢看萧白玉,只讪讪的笑道:“两位妹妹请吧,到了凌帮主面前不许哭叫,否则惹帮主不高兴了就把你们丢进海里喂鱼。嘴巴甜一点,跟着凌帮主保你们吃香喝辣衣食不愁。”
那男子许是这么威胁每一架马车上的人,那些被撸来的女子一个接一个的下来马车,浑身瑟瑟发抖,但一句话也不敢说。沈垚也在其中,眼睛不停的瞥向一边的兵器架,她自知武功不如对面,又被下了迷药,胜算微乎其微。但眼看着自己要被送去给那什么帮主,一心想着最后拼死一搏。
她甚至都没看到师父就站在前方,寻了个空档猛地扑身上前,一把抽出长刀,顺势架在了那赤膊男子的脖上。这一下她几乎抱了必死的念头,可事出突然,那男子也没料到被下了迷药的人还有这般力气,回过神来刀已经横于脖颈处。
周围的人登时抽出兵刃,将沈垚团团围了起来,其余女子本就心中惊恐,又见了这样的阵仗,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各各放声大哭了起来。沈垚见自己得了手,却又清楚对面人多势众,只能恶狠狠的道:“你若是不放了我们,我立时叫你人头不保。”
萧白玉又岂能坐视不理,她素手一翻,残月弯刀明晃晃的持于手中。她一跃而起,冲进包围圈,刀光在周身一挥,众人手中的兵刃齐刷刷的从中断裂,身子俱被震远几丈跌落在地。沈垚一愣,扭头看见了师父的身影,心中大喜,一双眼睛几乎都含上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