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句话声音清澈明朗,这般郑重说来掷地有声,年墨稍有犹豫,谢三扬却接话道:“贺贴上明明署了九华派弟子之名,还刻有贵派印章,又作何解?”
年墨连声道:“不错不错,贺贴署名九华派弟子申晓,可是你派中人?”
立于身侧的大弟子周城面色一变,附耳说道:“师父,申晓确是我派弟子,但两月前因屡违派规,受了惩罚后已被逐出九华山。”
萧白玉脸色一沉,目光如霜,面容已浮出片片寒冰之意。年墨忽地噤声,只觉威压铺天盖地般袭来,他竟是不敢动弹。
“我不记得与你有这般亲热。”这般你来我往的言辞交锋,互探虚实,萧白玉自觉多说无益,手中弯刀轻振,体内深厚的内功已开始流转,衣衫裙摆在密闭的山洞中无风自起。
秦红药却忽然向后跳一步,摆摆手道:“我不跟你打,只拼刀剑你制不住我我也擒不住你,若拼上内力……”
她伸手轻点了下攀在山壁上的茂密藤蔓,青葱纠结的藤蔓竟瞬间枯瘦,化成灰烬散在空中。她指尖再往前递,触到的山壁也溶成石水,周遭片片龟裂,竟是比方才毒蜂还要强上百倍的毒功,难怪那些蜇人毙命的杀人蜂对她毫无威胁。
“要是妹妹被我这万毒冰火功伤着了,谁还能带我去寻阎泣刀,而且我可舍不得妹妹这天仙一般的脸蛋变成可怖的鬼样子,那真是暴殄天物呢。”秦红药双眸微眯,她笑意盈盈,危机重重又勾魂迷人。
听到阎泣刀三字,萧白玉冷哼一声,再不多话,刀法施展开来,连续几刀向敌人当胸疾刺。她刀法尽得九华婆婆真传,以雄为气,以险为意,以幽为技,以奇为制,既能大开大合以一敌百,又能另辟蹊径袭人于不意。
秦红药知那弯刀利不可挡,举剑格挡还击时避其锋芒,每剑每击都敲在刀背无锋之处,丝毫不落下风,一时刀剑缠斗不分上下。忽然间残月弯刀扭成蛇状,刀刃一圈圈缠上长剑,只听一声清喝,长剑应声断成数截。
萧白玉刀尖顺势便要前刺,体内流转的内力蓦地一阻,胸口犹如突然被狠捶一拳,剧痛难当。鲜血涌上喉头,她咬牙强忍,还是有一丝血红溢出嘴角,她身子微微一晃,倚住了山壁。
指尖发麻刺痛,她抬手一看,只见方才捏住毒蜂的双指俱已泛黑,黑气已窜到第二个指节。秦红药也看的清楚,本已运起万毒冰火功的十指渐渐收了功,大摇大摆的走近了萧白玉,甚至还拉起她的衣袖仔细瞧了瞧。
“你看,我就说那毒蜂是天地造化,这下毒的手段连我们北漠最厉害的毒师都自愧不如,连外膜尾翅都能致人死地。”
秦红药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双眸紧闭,额上汨出的细汗清晰可见,面色惨白唇瓣毫无血色,当真是我见犹怜。
萧白玉运功想把蜂毒逼出体外,却发现为时已晚,中毒时无痛无觉,而后还运功使刀,更是摧毒攻心。她倚在山壁的身体渐渐支撑不住,慢慢滑坐在地上。
秦红药跟着她蹲下,饶有兴趣的说道:“萧掌门若是叫声好姐姐,我便帮你驱毒,普天下还没比得过我冰火玄功的剧毒。”
她终于改口称呼掌门,可羞辱意味却更重,仿佛看着面前倨傲的女子无奈低头求饶,是一件极有趣的乐事。萧白玉睁开双眼,眸中清冷而镇定,缓缓道:“你想我死便不会救我,你定有不能让我死的目的。”
秦红药轻轻挑眉,并没有反驳,面上的笑意沉了下去。萧白玉重又合上眼,凝神调理气息,她了然道:“你不敢拿走地图自己去找阎泣刀,你怕师父在地图中满布机关,而这机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