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上帝会对一个人永远那么薄情嘛,你才不是松子。”
她不知道他哪里看的那部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笑起来,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傅云生没站稳,脑袋轻轻敲在他的胸膛上,她的鼻尖擦到他的制服口袋,闻到那里面属于他的淡淡烟草味,她抬着脸看着笑起来的他:
“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那时候没看到自己面前的路,眼睛里只有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挺直了背脊和胸膛的“录”,她被他鼓励一个人的目光吸引住,愣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想起自己为什么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他。
人人都说他叛逆不羁,满身缺点,是个没人喜欢的小混混,可是只有她知道,浪子的心是柔软的。
——
隔日一早,傅云生带着口罩去医院探望完方元,闲来无事,索性买了午饭去商录的支队探望,值班的哨兵因为最近的谣言都知道傅云生这个人了,看到她老远远来,先客气的开了门,行了个军礼:
“来看望咱商副连长啊。”
傅云生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空着手来,拿了几个苹果放到值班室,道了感谢才进去。
她来的不巧,商录和他的小队还在开会,只有一个女接待,傅云生不善言辞,拘谨的在会客室坐了一会儿,看那女接待总是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提出能不能出去走走,得到了应允,她这才放下带来的东西,一个人从支队的办公区出来,商录所在的这个支队并不大,装修朴实简单,属于前些年的老建筑了,看的出来虽有些历史,却也有军队的威严和肃穆。
云南气温高,还没到夏季就已经连续好几天的高温,傅云生没带伞,抬手放在脑门上转悠了许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实在受不了高温天,转身准备按原路返回,一下子就被站在她不远处虎视眈眈瞪着她的警犬吓了一跳。
那警犬不知道跟了她多久,看她转过身来,警觉的竖起了耳朵,龇着牙齿看着她,俨然把她当成了外人。傅云生再不敢动,手放在脑门上瑟瑟发抖,强忍着挤出一丝微笑:
“你好,小帅哥……”
那警犬聪明,听得懂她的话,却不愿配合她,瞧见她紧张害怕,把爪子刨在地上耀武扬威,像个老大一样的仰着头“汪汪”叫了两声,院子里寂静了片刻,蓦地响起各处放哨的警犬叫声,傅云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死了,再看小帅哥警犬没有牵引绳,以为其它的警犬也一样,转身就往支队办公区跑……
这边厢,商录刚刚开完小会议从支队出来,听说傅云生来探望,连一口水的都没喝就往会客室走,哪里知道一路上整理着装走到会议室,只见到桌子上她带来的水果和午饭,见不到半点她的影子,他顿时失落极了,捉摸着是不是傅云生去了医院,暗自在心里和躺在医院里的方元计较:
方元这王八羔子倒是有福气,免费保姆用着还挺顺手的?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没完,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索性把帽子和外衣一脱,准备换上低调的衣服去医院找方元算账,结果还没走到宿舍,远远就看到像只兔子一样的小姑娘迈着小短腿朝他跑来,那一张红通通的小脸映着被风吹的凌乱不堪的头发,看起来十分狼狈,她几乎是要哭了,边跑边呼救:
“救命救命……”
他定睛一看,跟在傅云生身后穷追猛打的不是他们支队的“大警花”么,他倒是不急了,正等着傅云生喊他帮忙显显微风,就看到傅云生一头栽摔在路边的灌木丛里……
那天下午,傅云生留给他们支队里的第一印象,简直糟糕透了顶,一夜之间这件事情就传遍了他们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