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关上门走过来,拥着她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看到电视里的画面,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微微凝固,却又在一瞬间移开,看向珞夕林:“今天过得好吗?”
她跟他开玩笑:“你来看我我就好了!”
她对陈诚是依赖的,似乎现在他成了她唯一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陈诚在她房间里转悠,略带观赏性质。
珞夕林的房间很大,络震庭和禾嘉柔都是宠溺女儿的,给她最好的布置,最奢华的享受,她的一间房堪比公主的城堡,阳台向外延伸,就是一个花园。每日她可以坐在那里,整个伦敦都在她的眼里脚下。
她关掉电视,跟着陈诚走到书桌前。
书桌离化妆台不远,就在斜对角的位置,陈诚将两者对比,梳妆台上化妆物品少的可怜,可是书桌上笔和本子却堆成了山。
他看到靠近书桌的地板上放着一个打包好的箱子,盯了好久,眼里闪过一丝难过,方才开口问她:“都收拾好了?”
“嗯,都收拾好了,待会儿让佣人寄出去。”她一派坦然,言语也很轻松,仿佛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放到心上一样。只是她没有考虑过听话人的感受。
他知道她有每日都给珞宁写信的习惯,禾嘉柔告诉他,定居英国之后,珞夕林没有一天是忘记珞宁的。这些话,她没有和我们说,也没有和她父亲歇斯底里过。每一天都很好,与我们说笑谈心,但总有那么一会儿时间是她自己的。她让佣人给她准备了一个箱子,许多信纸和信封,每天一封信,写完了就放到箱子里。
佣人是英国人看不懂中文,有一天我到她房间里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写信,信封上就写着[珞宁亲启],这时我才知道她没有忘记他。
陈诚不过问了,这些事情他经历过,不过问了,不过问了。换一点轻松的话题。
转过身,陈诚笑问:“学习怎么样了,听说你报了拉夫堡大学,准备学什么专业?”
“学设计吧。”珞夕林绕过陈诚坐在书桌前,拿出画本和笔,“刚开始在剑桥读的是金融学,读过之后才知道,我本身有这样的环境,那些书上的知识还不如父亲给我讲的明白,所以我就跟父亲商量着退学了。拉夫堡大学是一座很古老很有年代感的大学,主要是那里环境很好,适合潜心学习。学设计,我觉得我有这样的天赋,你看!”珞夕林把刚才和陈诚说话时就已经着手在画的服装设计图给陈诚看,“好看吧?我觉得米兰下一季的服装周上就应该有这样一件衣服。”
陈诚接过画本,她画的是一件裙子,一字开肩,裙摆如云朵般飘扬,所上之色,清新淡雅,却是是一件很好的作品。
陈诚目光留在设计图上,开口问她:“给它的名字想好了吗?”
她把笔抵在下唇上,想了想:“就叫自由吧!”
陈诚移开了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自由?珞夕林你现在不自由吗?”
陈诚检讨自己有故意的情绪,他还不清楚吗?一个珞宁堵在她心里,感情的世界崩塌落寞叫她如何自由?
可是他想的是,如何有办法叫她走出那个困局。他把画本放在桌上,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声音平静慎重:“珞夕林,当初是谁教我,让我走出卢一柔的痛苦,相信美好,相信将来还有真正等着我去爱的人?你把这些话说给我听,对我来说就行,对你,难道就一点用都没有吗?”
珞夕林的眸子暗了,眼睑垂下,握着胸前的手,紧抠着,显露出她的不安与彷徨。
陈诚把手伸过去,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在他的掌心中停止了不安:“珞夕林,抬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