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都瞪大了眼睛,她更是全身发冷,如果惜晴不说,她便不会知道这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狠毒心肠的人,何惜晴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他李家的血脉,李父怎么可以对他们这么残忍。
何惜晴因为情绪激动,晕倒了。珞宁把她抱进她之前睡的客房里。出来时,看到她还站在原地,几秒后蹲下来,看着面前被何惜晴踩的稀巴烂的熊,竟隐忍哭出了声。
珞宁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宝贝,别哭,没事的,没事的!”有的时候,珞宁觉得有一些不该夕林承担的事情,却总让夕林承担。就像是何惜晴,她的遭遇固然让人气愤,但渗透到她心里,却变成了一种折磨。女儿家的心思,向来是柔软而复杂,更何况她跟何惜晴还有这么深的缘分。如今怎么不由人推己,滋生出恐惧的念头来?
夕林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她?好好的一个人都给逼疯了!”
他蹲在地上抱着她,纤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的发。据说头部是人体器官的总指挥,发生于肾脏,先天灵气之本。他就这样把自己的温度渡给她。仰头时,眼眸染上了一层淡淡嫣红色,若她不好受,那他又能好受到哪里去呢?
此刻再想起李海扬的话,无关孝与不孝。如果他的父母还健在的话,那么今时今日受委屈的一定是她。若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疯掉,那还不如将他凌迟处死。
后来,一切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
那一晚她和惜晴睡在一张床上,夜深人静时,惜晴清醒无比,想起白天做的事情,内心歉疚跟夕林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那个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头枕在枕头上,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身体太重,没有办法转身,只能扬起头用手跟夕林比划描述她内心的无助与不安。她说:“你知道吗?我觉得现在我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善良的我,一个恶毒的我。善良的我被李海扬的爸爸打伤了,所以恶毒的我借势苏醒,而你下午看到的就是那个恶毒的我,你一定吓到了吧,也一定认为我疯了吧?”
她没有睡觉拉窗帘的习惯,因为她喜欢月光,她的床正好可以看到月亮,那银色的光洒在自己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偶尔夜间失眠,抬头看看月亮也就睡着了。有时候还可以跟嫦娥打声招呼。可珞宁跟她不一样,总觉得她胆小害怕,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帮她把窗帘拉上。她反对过好些次,但每一次都被他驳回。
驳回理由一:山里夜间风大。
她:“那关上窗就可以。”
驳回理由二:咱家院里种着红杉树,夜里树枝摇曳很鬼魅。
她:我知道那是树就行!
驳回理由三:是夜里。
她……
满头冒黑线,不是夜里谁睡觉啊。
他:夜里啊,夜里。
她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她这般诚恳最后却把他惹生气了,站在床边指着她:“珞夕林,你非逼我把那句我不在你身边说出来是吧!”
她只眨着无辜的眼看了他半天,当时她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有本事你上来啊。”说的云淡风轻有理有据的。但那也是真的啊,前两天不给他留了字条说让他陪她睡吗?他当时不也在她身边睡下了吗?
许久他才想起,用手捂嘴做出吃惊状:“哦,忘了,珞先生是小纯洁。”接着就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这天晚上,窗帘没有拉,月光透过窗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