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朋友,诸淮大哥是很不错的人,奴婢也想和他做朋友。”
越白安颔首,心想细语和笑歌明明差不多年纪,怎么笑歌就还像个孩子一般。
主仆三人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就忘记了窗外的风景,只感受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笑歌好奇地掀起帘子,低呼了一声。
这就已经到达甘州城了啊。
有秦州的山寨和凉州大行长之子被杖毙的两件事作为威慑,他们一行人到达甘州时,当真是受到了有史以来最真挚的欢迎。
甘州都护府的都护大人于畅亲自迎接,随行的还有三处官衙的首要长官。
“王爷和公主请先沐浴更衣,晚上卑职在都护府准备了晚宴,邀请诸位前去。”
墨云深和越白安两人有一个他两彼此都不知道的共同点,就是对这些晚宴毫无兴趣,也知这种宴席上的人多数无趣,倒不如他们自己寻一处城中的小馆子去吃些好吃的。
但墨云深却还是应允:“于大人费心了。”
于畅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见了:“哪里哪里,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因为要赴宴的缘故,越白安特地让笑歌给她梳了一个双刀髻,专门以两支金步摇固定住,配以正红色的一身宫装,眉间还画了一朵小巧的梅花花钿。
见惯了她平素连妆都很少化的模样,这样正式地打扮自己,还用上金制步摇这样的饰物,着实让笑歌和细语吃了一惊。
她们知道自家公主很美,可是这副模样,已经不能用美这样浅薄的字来形容了。
“红颜祸水!”
笑歌脱口而出,细语不动声色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胡说什么!明明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对,还有那什么,闭月羞花!”笑歌想起刚才那个词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越白安却很狐疑地又站在了镜子前,转了个身左看右看,不解地看向她两:“和平时没区别啊。”
她说着故意拨弄了一下那两根步摇:“不过这步摇是我故意带的,好歹现在也是御封的公主了,不能太随意。”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给笑歌与细语听。
今天那甘州都护于大人身边跟着一姑娘,看上去比她大几岁,应该是于大人的女儿或是侄女,那两只眼睛从见到墨云深开始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越白安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这是和亲的队伍,谁不知道她就是墨云深将来的王妃,之所以还称她为公主只是因为两人还没有正式成亲,但也不意味着给别人有机可趁。
也没见过那个倒霉催的居然会在别人新婚的时候就惦记新郎官。
就连越白安自己都没发现,她在面对墨云深时那种洒脱无谓的心态已经在逐渐消失。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这种心情大概会一点点蓄力,彻底爆发,而不是还没等她意识到就被憋死在了她心底深处。
墨云深依旧和在凉州时一样,知道女子沐浴得慢,便叫了一壶茶安然坐在客栈大堂之中等着她。
诸淮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张桌上,正百无聊赖地扔着随身佩戴的匕首玩。
看见越白安出来的时候,诸淮的目光就仿佛被磁铁吸住了一般一直黏在她身上,匕首“当”的一声掉在桌上,墨云深闻声也顺势看了过去。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唯独每次见到越白安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