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白安兴奋地看向他:“怎么样,我觉得我还挺有这天赋。”
墨云深夸起她来从不犹豫:“安儿做任何事都有天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扯了扯衣角,把话题又引回了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上:“嗯,我知道,这一段差不多是要走这么久。”
墨云深不禁好奇:“你第一次走这段路时才五岁,日夜奔波,受得了?”
或许因为人总是会下意识忘记那些让自己觉得痛苦的回忆,所以越白安对于那一段往事其实印象不深,只记得那时已经快到腊月,河西各地早都飘起了鹅毛大雪。
她和奶娘还有几位侍卫大哥离开长安的时候都穿得普通的冬衣,她是孩子,其他人这辈子也不曾出过越府,如何会知道这里的气候会是如此。
于是只能把随身携带的那些冬衣全都穿在身上,才好歹能抵御寒冷。
又因为大雪封路,原本只需要二十多天快一月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走出了五十多天。
等到越白安终于到达越白时府上的时候,越白时看着这个蓬头垢面还土不拉几的小姑娘,当真不想承认这是他亲妹妹。
“其实都记不太清了,但既然最终能够到达哥哥那儿,应该还是受得了。”
越白安不喜欢把自己的苦难四处宣扬,更何况在她看来,那些日子除了大雪天气实在极寒,其实算不上什么苦难。她有奶娘陪着,侍卫大哥背着,压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世间美好之物太多,她连这些美好都还来不及一一经历,哪里有时间和心情去回顾那些不怎么好的艰辛。
眼看墨云深即将把最后一个酥饼吃下肚,越白安眼疾手快地抢了一个塞进嘴里:“看你吃的我都饿了,这个留给我。”
墨云深失笑:“不留给你你也吃下去了。”
越白安笑得没心没肺:“等到了踏孙国,你要带我去吃你们那儿的好吃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姑娘这么能吃。
不过能吃却还长不胖,墨云深想起把某人团在怀里时的手感,决定要好好给她补一补。
“好。”
又经过了数日的跋涉,当越白安终于看见不远处城门上熟悉的“沙州”二字时,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作为候选秀女离开的时候,原以为这一生都很难再回来了。
毕竟就算等到她二十五岁放出宫,越白时也已将近花甲之年,那时他们一家肯定早就回到了长安,不会再在沙州驻军。
越白时与此地的都护尤大人一起站在城门之下,早就瞧见了这声势浩大的队伍。
他在长安陪着越白安选秀时恰逢踏孙贵族来朝,也曾入宫赴过几次宴,和墨云深打过照面。
但墨云深并没有想到这位将军就是他家王妃的亲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