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墨子具却并未留下用晚膳,只停留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王府。
“皇叔慢走。”
看着墨子具的马车消失在巷尾,墨云深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逐渐变得冷漠起来。
但当他回过身来看向越白安的时候,却又将那冷漠一扫而空:“如何?”
越白安不知他究竟问的是府务还是詹丝塔,亦或是对皇叔的看法,眨了眨眼:“什么如何?”
墨云深一只手搭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王府事务。”
越白安“嗯”了一声:“有权叔和康妈妈帮我,大家也都配合,所以很顺利。”
她说着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把手放下来:“你呢,出府就是见皇叔去了?”
墨云深看着她,只见她专程穿了一件可以遮住全部脖子的裙衫,莫名有些想笑:“许久未归,皇叔昨天喜宴上再三相邀,自是不能不去。”
越白安想起诸淮说起的那些宫闱秘事,不禁好奇:“你和你皇叔关系很好?”
墨云深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伸手揽过她的腰向着她的小院走去:“走吧,你不是叫厨房准备了一大桌菜,饿了么?”
一提起吃的越白安便十分兴奋:“嗯,以为皇叔会留下来用晚膳,专程让他们做了酱香猪蹄和椒麻鸡,还有大骨汤,是他们从早上就开始熬的。”
她和墨云深在桌边坐下,两人不约而同地装作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看在旁人眼里,还以为他们真的是其乐融融。
越白安是不敢提,墨云深却是硬憋着非要等她主动开口。
其实他在见墨子具之前,先去过羌府。
羌令诀似乎料到他一定会来,早就等在书房之中,还为他专程准备了两人平素聊天时最喜欢饮的茶。
“我并非来询问你们的过往。”
墨云深的脸笼罩在茶水升起的雾气之中,羌令诀倒茶的手微微一顿,面上却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没有过往。”
这句话倒是和越白安所说无甚差别。
墨云深想起某人在凉州时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自觉地抬手抚了抚唇角。
“如此更好。”
墨云深端起了茶,这茶叶来自大翼国江南都护司,他并不知道具体产地,哪怕羌令诀说过许多次,他却始终没记住。
但这其中的清苦滋味却一直为他所喜,因为这味道入口即散,之后则会在口腔之中引出阵阵香甜。
“云深。”
羌令诀也抿了一口茶,接着才看向他:“直到现在,我依然喜欢她。”
“我知道。”
茶水的雾气缓缓散去,墨云深和羌令诀终于四目相对,两人眼神之中都有着不退缩的坚定,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羌令诀率先轻笑出声:“怎么会是她?”
“私相授受。”
墨云深是羌令诀见过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把私相授受说得这样大言不惭的人:“她选秀归家那一日,恰好在街上遇见她,当时便决定要娶她。”
“那她呢。”
羌令诀问完这句话便觉得自己可笑,若是越白安自己不愿意,就是要了她的命她也决不会嫁给墨云深。
他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放下,却总是隐隐约约存着希望。
当真令人可怜。
“只是想离开深宫。”
墨云深不确定她决绝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