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安一身黑色骑装立于马上,跟着墨云深到达围猎场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虽说在场的诸位王族早在墨云深成婚那日便见过这大翼国公主的模样,但此刻却还是被她又一次惊艳了。
只见她把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小脸,白皙的肌肤比之许多萨斯族女眷亦不逊色,更不用说她本就腿长,穿上了高腰裤装则更显挺拔。
亦有那眼尖的人发现,越白安的发色并不是纯正的黑色,平时藏在发髻之中看不出来,这会儿随着马尾飘散,耀眼的红色便在阳光下显了出来。
墨云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红发?”
越白安“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马尾,笑得眉眼弯弯:“我姨娘是西域人,听说是红发碧眼,我应当是随她。”
红发碧眼?
这样的相貌就是西域各国也极其少见,应当是再往大秦和波斯那边的人才会有的特征。
墨云深其实早就听说过自己岳丈的风流往事,只是不曾想竟连审美完全不同的异域女子都能委身于他成为妾室。
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无论是舅兄还是眼前的越白安,似乎都不曾随了岳丈这般风流的个性,相反还都是死活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主儿。
墨云深正想着,越白安吊着的那棵树也出现了。
羌令诀与墨染青一同前来,还没等他靠近围场,就被那一抹红色吸引了目光。
算起来,这倒是她成婚那日之后,他第一次见她。
墨染青今儿个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骑装,也是束着马尾,额间还佩戴着一颗猫眼石饰品,其余身上再无其他累赘,看上去亦是英姿飒爽。
她也瞧见了越白安,一扬马鞭就超过了身边的羌令诀,直往越白安身边而去:“白安。”
“见过姐姐。”
越白安原想下马行礼,但墨染青却手一挥阻了她:“围猎场上没这么多规矩,你安心在马背上待着。”
众人只知大翼国的公主姓“符”,对于名字并不在意。墨染青原也想跟着越白安的家人一起唤她“安儿”,但一看见墨云深那眼神就默默改了口。
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墨染青却已经为那副冷漠脸准备好了台词:“当是只有本王才能如此唤她。”
这时羌令诀终于缓缓而至,他也正准备下马行礼,这一次却是被墨云深阻了:“围猎场上没这么多规矩。”
“就是,你今儿吃错药了?”
墨染青见羌令诀如此客气,正准备揶揄他几句,却忽然反应过来羌令诀应该是在给越白安行礼,毕竟他与她并不似他与自己和墨云深这般熟悉,当真无论何时都不必行礼。
“白安,还不曾给你介绍,这是羌大人,你和阿深成婚那日,便是他送你到阿深身边。”
墨染青并不知三人之间的关系,只顾着向越白安介绍羌令诀:“这是我们踏孙的习俗,新郎最好的朋友作为御者,把新娘送到新郎身边。”
墨云深似笑非笑地看着羌令诀,只见他面色如常,唯有抓着缰绳的手在微微颤抖。
至于越白安,她则要镇定得多,一直带着微笑看向墨染青,听她说完才转向羌令诀:“见过羌大人。”
她其实是有怨的。
怨他一直瞒着她活在世上。
让她自作多情地变作两个人,说什么要替他好好活下去,其实他远比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