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腿搭在椅子上,一直对着铜镜看着自己嘴角的伤,心里也是厌恶极了那害她的人,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并非是詹丝塔做的。
毕竟,实在是太明显了。
女眷之争在深宫大宅间随处可见,人人都知侧妃定会和新王妃不和,所以新王妃若是出了事,就必定是侧妃所为。
但越是明显看似没有问题的事情,其实越值得怀疑。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听着外间越来越吵嚷,越白安将受伤的腿搬了下来,一蹦一蹦地往院子里走,想要去看看情况。
她从侧门的走道偷溜进去,伸出手戳了一下正挺直脊背站立在主座旁的诸淮。
诸淮回过头,吓了一跳:“王妃?”
墨云深听见这边的响动顺势看了过来,看见某人拖着条残腿还跃跃欲试在张望的样子,顿时变了脸色。
他走下主座径直向她而来,越白安却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
墨云深伸出手,让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免得压迫她那条腿,接着才询问她为何像是寻到宝了一般。
越白安又仔细嗅了嗅鼻子。
“今天早上见到百奥时,它身上有着一股茉莉香,我以为是府里清晨的花香,就没在意。”
越白安说得轻松,好似根本不觉得这气味有什么大碍:“这会儿说着也奇怪,竟在咱们这屋里闻见了相同的气味。”
众人的面色皆是一凛。
“康妈妈。”
墨云深的话音刚落,康妈妈就已经冲向了屋内站着的那群人,一个个地筛查。
果然让她找出了一个带着茉莉香囊的婢女。
那婢女生得其貌不扬,扔在人堆里半天都找不出来,越白安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从大翼国带出来的人里还有这么一位人物。
然而还没等他们确认这女子是否就是卸掉马镫的人,她已经用力甩开了康妈妈的手:“放开我!你这臭老婆子哪有资格碰我!”
接着她瞪着猩红的眼看向越白安:“什么公主,什么王妃,越白安,你敢不敢让别人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越白安?
从越白安进府起,众人便只称她王妃,偶然听见墨云深唤她“安儿”,也从不曾听见过姓氏。
因此众人在听见“越白安”这三个字时愣了许久,竟是不知这婢女在对着谁说话。
毕竟作为孤竹王府的仆役,权叔他们不同于普通人家的下人的无知,他们都很清楚:那大翼国的王族,当是姓符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