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一些发颤,但却很努力地在克制。
墨云深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伸出手抹去她眼角一滴非常小的泪珠:“你不愿意。”
“他,罪不至此——”
越白安越说声音越低,其实昨天夜里羌令诀的僭越,比之当时在凉州遇见的那只癞蛤蟆无甚区别。
但她又如何能将他和那种人混为一谈。
那是她的羌大哥。
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他再去死一次的人。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越白安无力地低下头,轻声承诺:“我已经答应过你,会慢慢习惯作为王妃的这一切,不会离开你。”
眼泪一直在她的眼眶之中摇晃,但是她强忍着硬生生逼了回去:“还有那扳指,我也的确扔了出去。”
“我切断和过去,和他一切的联系,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放过他。”
墨云深虚揽着越白安的手渐渐松开了她。
他原本只是想给羌令诀一个教训,关上三两天就放他出来,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再来纠缠越白安。
但是被墨染青这么一闹,还把越白安招了来,倒显得像他要取他性命一般。
他干脆顺水推舟:“若我不放他,你又当如何。”
越白安整个身子一抖,难以置信地看向墨云深:“你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从熊掌下救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墨云深一颗心沉沉下坠,只让他觉得胸闷不安。
但他面上却是冷笑着勾起她的下巴,轻捏了一下:“你不是说了,若是我为救他而死,你会恨他。”
他面上的笑仿佛被无尽的冷意所凝固,越白安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但如若本王没死,却也可趁势把你留在身边。”
他狠狠甩开她,差点让她踉跄跌倒。
“这就是本王的目的。”
他停顿了一下,漠然地看着她被笑歌搀扶着才站稳身形:“从来都与羌令诀无关。”
她既然已经默认他只想取羌令诀性命,那便如她所愿。
墨云深背过身不再看她,只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冷声下令:“诸淮,送王妃回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带她出府。”
“属下领命。”
诸淮说着已经阔步站立在越白安主仆三人身边:“王妃,请。”
但越白安却半晌没有动静。
她只定定地看着墨云深,死咬着下唇:“王爷方才不是问,若您不放了他,我又当如何吗?我现在回答您。”
墨云深虽然依然背对着她,但还是不自觉地微微侧首。
但他却只听见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