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人员,除了慕容浔及其侍卫,三名太医皆无武功。而他们离开王宫时,身上武器便被卸了个干净,真遇埋伏,他们绝无胜算。
“蠢货!”慕容浔恶狠狠刺了发问的那俩一眼,“出门时还梦着能活着回去?回哪?北凉王宫还是北新府?”
那俩太医打了个寒战,拽进缰绳没敢再吭声。
的确,凭慕容拓等人对永显帝做出的事,大永朝能容忍他们至今,已是天外之惊,哪还敢奢望活着回去!
“慕容公子果然聪慧通透,难怪能在一众王子间脱颖而出!”
前方传来一道阴柔尖细的嗓音,话音落地,便见小德子领着三名黑衣人从弯道后走了出来。
黑衣人冷面肃杀,惊马未停,再起狂躁,五匹北凉战马惊恐踢踏,春日骄阳下,笼一方绝望。
小德子轻蔑扫一眼那俩面色惨白的太医,待到战马稍静,冷冷嗤笑,“太子是说过饶尔等不死,皇上可没说过——”
“我等家眷子嗣如何了?”慕容浔无意听他废话,面寒如冰打断了他。
小德子面露不悦,“你们为了他们能千里赴死,他们又岂能苟延独活,自然是下去陪着尔等。”
“你——?!”三名太医勃然大怒。
滕辕颤抖着手指着小德子,“我们好心为你们太子洗脱冤屈——”
“啧!”小德子一甩拂尘,挥断他,“吾皇中你北凉密毒,消息漫天飞了多久,你们这群毒源国的知情者可有出来说过半句?你们不该死谁该死?”
眼睛扫过滕辕三人青红交织的脸色,又对慕容浔冷哼道,“北凉一战虽是慕容湛在位时策动,你这新君上位后可是没有半点手软!我大永数万将士,太子一臂之伤,可与你这新君脱不了干系!不杀你,杀谁?哼!还有你那儿子,他是无辜,可谁让他摊上你这父亲,不杀他留着给你报仇吗?你当初杀你兄弟时,可有傻到留下他们一滴血脉?”
说完,一扬手,退到了黑衣人之后。
两道黑影如同五条青烟,朝北凉人一晃,便见三名太医凸着眼珠栽下马背,暖白阳光里,鲜红血花喷洒了一片。
不多时,又听两声怒吼,慕容浔主仆二人喷着血雾栽下了马背。
两名黑衣人平稳落地,一片寒光隐入剑袖,两人把五具尸体甩上马背,牵马去了弯道后。
*
四月初三,春光灿烂,不及帝京城百姓笑容明艳。
城门内,大道两侧涌满百姓,一张张欢欣雀跃的面孔无声诉说着他们心中的激动和敬仰,时而望望城门口,时而望望城门口一匹黑油油骏马背上的男子。
那人一身明黄朝服,前后各一条四爪金龙跃然而出,头顶东珠玉冠在阳光里熠熠夺目,衬得清俊无双的男子愈发尊贵卓然。
这是他们的太子。
终于,有整齐雄浑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侯爷回来了!”
“北征军回来了!”
踏马声渐近,在万千百姓的欢呼声中,安远侯率领车马长龙入了城门。
见得门内中央的楚云逸,众将士下马见礼,山呼千岁,气势如虹,振奋人心!
楚云逸略一抬手,目光逡巡众人,清朗声线传出许远,“平身!”待众人谢恩起身后,又道,“诸位将士辛苦了!本宫代朝廷和百姓向诸位致谢!你们是大永朝的骄傲!”
安远侯站在马旁,迎着亮白日光望马背上男子,眼底浮现点点笑意,朝他一抱拳,咧嘴朗笑,“谢殿下盛赞!保家卫国是我等职责!”
楚云逸点点头,伸手示意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