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才放出一丝灰白的暗芒,储奇街上一间酒楼大门便被轰然拉开,一个衣着整齐的矮胖婆子发疯一般冲了出来,凄厉的尖叫声惊悚了整条大街!
“救命!救命!救命——”
浓沉雾霭中,一名巡夜守卫匆匆跑来,“出了何事?”
那婆子如见救星,猛地扑到守卫脚边不停的磕头哭诉,“官爷救命!救命!齐婆子……齐婆子死了!我们正,正在扫扫扫扫地!突然突然就死了……”
守卫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握紧腰间长刀哆嗦着问,“……真就……死了?”
那婆子点头如捣蒜,哭得肝胆俱裂,“死了!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伴随着她的嚎哭声,一张张大门猛然打开,急促的脚步声从各处蜂拥而来,人们手里提着的灯笼霎时照亮了储奇长街,将那婆子抖如筛糠的身体映得格外清晰。
沉睡了一夜的帝京城顿时同受惊的烈马喧腾起来!
那守卫粗粗扫过众人脸上的惊恐,脸色渐成青白,“报——官!”
京兆府就在储奇街上,报官的人还没跑到官府,府尹陈大人已带人策马奔了过来。
陈大人边下马边打量那跪在地上涕泪满面的婆子,然后朝愁眉苦脸站在旁边的酒楼掌柜的点了点头,随他进了酒楼。
*
皇城,永乾宫。
楚云逸皱眉坐在大圆桌旁,看着于丹青面前纹丝未动的早膳问,“当真不吃?”
于丹青头一撇,“除非你同意我出门。”
楚云逸看向她倔强的侧脸,半晌后,暗叹口气,把她抱到腿上圈住,一手端碗,一手执勺将粥送到她嘴边,“乖,别闹了,吃饱才有精力陪楚霄楚琉。”
于丹青闭紧嘴躲开,接着干脆把头埋进了脖子,“除非你同意我出门。”
今日早朝无甚大事,楚云逸早早的就下朝回来了,劝了这许久,她还是这般油盐不进,他也有些来气了,将碗勺搁到桌上,放她回自己位置,抱臂看着她,道,“行,那你就饿着。即刻起全宫禁食,什么时候你想吃了,再解禁。”
于丹青愣了愣,嗖地扬起头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楚云逸你疯了!”
全宫禁食?
那不是宫里几千号人全都得饿着?
楚云逸剑眉微抬,“包括我。”
于丹青登时被气笑,戳着他手臂嗤道,“至于吗你!还真当他是无所不能的仙人了?”
楚云逸未置可否,“就问你吃不吃。”
“不吃!”她还真不信他舍得把所有人活活饿死。
楚云逸点点头,吩咐阿梅撤了早膳,全宫禁食。
阿梅面不改色的应了声是,麻溜照办。
于丹青无言的看着阿梅收拾妥当,“哈”一下笑出声,“行,那就饿着!”
话音落地,就见福万全皱着脸小跑了进来,她便阴阴凉凉的靠到了椅背上。
福万全跑到二人面前,行了礼,捏着嗓子禀报,“启禀皇上,今日寅时储奇街上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
闻言,楚云逸和于丹青神色一凛,楚云逸道,“说来听听。”
福万全颔首,垂首禀道,“死者是德顺酒楼的洒扫婆子齐婆子,据目击证人言,齐婆子扫着地突然就倒地身亡。官府查验了尸身,全身上下既无创伤,也无中毒迹象。齐婆子的丈夫和儿子也在德顺酒楼做工,他们说,说他们正梦见一位盘坐在祥云之上的白须老者,就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偷瞄了楚云逸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