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铝厂正在赶工期,任务重,估计二哥是没有时间回来。”云水莲哄老太太道。
云裳赶紧点头,“就是哩,奶,今儿是礼拜天,我和顾二哥过去看看,要是我二叔不干活,在工地上偷懒,我回来告诉你,你去铝厂打他板子!”
老太太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吃过饭后,老太太口嫌体直的给云二川下了三十个肉饺子,满满当当装了一饭盒,拉着云裳,叮嘱了好半天才把两人送出房门。
在城区外面下了车子,又足足走了半个小时,终于赶到了铝厂基地。
刚靠进工地,就听到有人拿着喇叭不停的喊口号,给工人们加油鼓劲,工地广播站还放着《东方红》歌曲。
工人们头上绑着毛巾,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活儿,虽然大多工人累的瘦骨嶙峋,但一个个精气神儿十足,眼底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顾时年带着云裳,在灰尘满天的工地上转悠了半天,见整个铝厂基地分了好几个区域,站在工地这头,一眼看不到工地的尽头。
两人也不知道云二川到底在哪个区域干活,问了几个负责人,查清楚云二川干活的区域,又跟着一名主动请缨带路的工人找了过去。
大概走了十五分钟左右,那名工人停下脚步,冲着还没有建到顶的冶炼炉大喊:
“云二川!快过来!你侄女儿来啦!”
话音刚落,三个滚成青泥蛋子的工人齐刷刷丢下工具,一个赛一个快的冲了过来。
三个人并排站在云裳和顾时年跟前,脸上青黑一片,看不清眉眼,一笑都露出大白牙,脸上的水泥灰尘也跟着裂了缝。
云裳一开始还没认出哪个是云二川,直到云二川憨笑着挠脑袋,云裳才听声音辨别了出来。
“二川!这就是咱侄女儿啊?长得可真俊!”
“呀!二川?回去跟你娘说说,把你侄女儿给我家小子订下!这么俊,可不能去别人家!”
话未说完,顾时年就将云裳扯到了身后,泥人一般的云二川也提起脚,想也不想就踹了过去:
“滚蛋!想啥好事儿呢?我家裳囡以后可是要上大学当干部哩!”
那人也不生气,促狭地笑笑,问了顾时年的身份,又大侄子长大侄子短的跟顾时年掰扯了几句闲话,之后又蹲下身,用哄小孩的语气问云裳:
“大侄女儿,今儿来给你二叔带啥好吃的啦?上回那个肉疙瘩还有没有?你二叔可小气哩,就一个肉疙瘩,让我们俩人分……”
“就是就是!”另一个工人跟着接话,“还没尝着味儿,东西就下了肚,结果越想越馋,越馋越饿,哎哟……”
那人吸溜了一下口水,接着道,“害我连着几天干活都没劲儿!”
见两人十分不要脸的问云裳讨吃食,云二川赶紧把人推开,拉着云裳,带着顾时年就往边上去了。
到了工人们洗手洗脸的地方,云二川一边洗手洗脸,一边呼哧码哈地问家里的情况。
云裳将家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又着重说了沈月桂嫁到别的县城的事情,并且明明白白的告诉云二川,不用担心被沈月桂赖上,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回家。
被侄女儿说自己因为害怕沈月桂,所以连家都不敢回,云二川一张老脸臊得通红。
胡乱抹了一把脸,很是认真的跟云裳解释,“裳囡,二叔不回去,不是害怕沈月桂,是工地上忙,抽不出时间回去。”
“对对对,二叔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