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清冷的声音不大,却生生让院中诸人都噤了声。
说的忘我的兰英更是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脊背上更是冷汗淋漓。
她咋一见海棠动火就急得忘了院子里那几个人了呢?在这里一番呱噪,这是惹恼了那些贵人啦?!
那冷冷的威压传过来,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究竟是谁发的话,手一松腿一软,就要跪下去,却被邱晨一把扶住。虽然有邱晨撑着站在那里,却仍旧双腿站站,冷汗淋漓,一脸惊恐!
“寒食乃冬至后一百零五日,清明前一二日,乃晋文公追怀介子推而设,与先人怪罪与否有何相关?无知村妇莫要在此胡言,速速退下!”秦铮面色冷清,并无太多怒色,听在兰英耳中,却字字刺心,句句砭骨,一句句说完,她已经通体生寒,几乎撑不住自己虚软的身体。
邱晨感到手臂上承受的越来越重,再看兰英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竟呈现出一股惨白之色来,不由又是怜惜又是恼怒。
这人怎么如此,明明知道兰英不过是个村里妇人,难免会信一些鬼神传说,却还在这里吹毛求疵地乱训一通,这简直是作威作福,乱耍威风——你谁啊,跑她们家来装啥大瓣儿蒜啊!
看着兰英如此模样,邱晨实在心疼的紧,也忘了顾忌对方的身份了,用力撑住兰英的身体,挺直了脊梁,目光一横,瞪着秦铮冷冷道:“这位公子好煞气,好威风啊!这位姐姐来不过是好心提醒我几句,因为我们姐妹感情深厚,才会口无遮拦!因为与我亲近,方才情急心切!我这里感念的很,怎么是胡言了?即使是胡言,不过是出她口入我耳,与他人又有何干?怎地就劳动公子开了尊口,训斥教导了?我们既是无知村妇,又哪里听得懂什么晋文公、介子推,公子只怕白白浪费了半天口水了!如今,公子既在我这茅屋陋舍,还是省省力气,收收你的煞气和威风吧!”你一大将职责不就是护国安民,却反而倒行逆施,对着本国老百姓作威作福,实在是让人鄙视!当然,后边这句话邱晨还理智地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即使如此,这一番话,夹了怒气,邱晨说的也是横眉立目,毫不客气。若是被说的秦铮还是愕然的话,几个火爆性子的兄弟却听不下去了。
那司墨第一个跳将起来,指着邱晨大喝:“兀那泼妇,忒是不知好歹!”
可惜,他一个平日跟着公子说说顺风话还行,真要打架嘴皮子也不够使了,如今情急之下,一句话喊出来,竟再也接不下去,没了话说!
另一个随从秦礼,在秦铮的侍卫中却以嘴皮子利落著称,见秦义说不下去,于是接口冷声道:“这妇人怎地如此不知好歹!那妇人满口胡言,无礼无状,怎地不能说了?你这妇人要是没打算留我们兄弟吃饭,径直说了即可,为何让这么一个妇人来谈什么鬼神怪罪!哼,难怪你自称粗茶淡饭,我看粗陋的不是茶饭,而是……”
他这一开口,就有滔滔不绝之势。
随着秦铮这边的人跳起来,邱晨这边的林旭、俊文俊书兄弟,甚至连阿福阿满两小,还有至今仍旧微微颤抖的兰英,都纷纷挺直了腰板,站在了邱晨身边,大有誓死都要维护邱晨之势。虽只是些妇孺,这股子带着些些悲壮的无畏气势,竟丝毫不弱于秦铮身后的骄兵悍将!
一时间,双方人马对峙,小小的农家院落,情势骤然紧张起来,大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