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应和,被赵老师提起,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果然是如赵老师所说,魏柯转了性,天天积极向上,跑到办公室问学习上的问题。只是从来都没问过有关语文的问题,每次他到办公室来,脚步都朝着我的方向,偶尔也会看上我几眼,到了我跟前的过道猛地转向就到了其他老师的桌前。他不来招惹我,我乐得清闲,有时看见他,只是瞥上两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他跟我,好像从来就不能好好说话,我们之间缺乏一种叫做共同话题的东西,或者该说气场不合,没有默契。
还没等他愿意来找我问问题,某天下午他们班的男生突然闯到办公室,惊慌失措地说:“钱老师,不好了,你快点去操场,魏柯跟别人打架了,他好像疯了一样,我们根本拦不住。”我闻言大惊失色,魏柯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这会怎么打起来了,我慌忙站起来,水杯被碰翻掉落地上,发出破碎的巨响。那声响好像传进心里头,心有些惶惶的,耳边嗡嗡地响,我顾不上散落一地的碎片残渣,跟着那个学生一块狂奔到操场。
他们围成一小圈,乱七八糟的声音传出来,我看到魏柯时,魏柯还死死揪着另一名男生的衣领,拳头正准备落下去。我急得大叫“魏柯,住手,快点住手。”
魏柯看见我,手一松,被他揪着的男生跌坐在地上,脸上余怒未消,愤愤道:“神经病,又不是说你,你瞎操什么心!”魏柯显然还在气头上,听到他的话,又扬起了拳头,那个男生不是他的对手,吓得往旁边躲了躲,我拦住他,“冷静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打架。”
那个被打的男生叫起来,“是他先动的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边的女生说:“叫你多嘴。”
男生不满地反驳“我只是提到钱老师而已,根本还没说什么,他上来就是一拳头,脸都被打肿了。”
女生们叫起来“你敢说你什么都没说?”那个男生一时哑口无言,呆住了。
魏柯冷冷地看着他,说:“你没资格提起她,要是以后我再听到你说她半个字,我绝对饶不了你。”他说完就走了,留下一群被震住的人。魏柯年纪不大,身板挺小,威胁别人的时候,却充满了与众不同的超乎我们想象的震慑力,不是亲耳听到,我也不敢相信魏柯有这样的魄力。那是与生俱来的傲骨,想要他折磨,恐怕比登天还难。
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眼前的麻烦还得解决。我严肃地跟围成一圈的人说:“这次的事就这么了了,谁也不准多嘴说出去,有人问起就说是闹着玩的。还有,不准因为这件事纠结同伴打群架,否则后果自负,我说的后果可不是记过处分这么简单,少管所的大门为你而开,听见没有。”那个和魏柯打架的男生被双重压迫吓得轻轻抖了一下,忙不迭地点头,他估计也吓得够呛。莫名其妙挨了几拳,脸上都淤青了,我掏出几十块钱塞给他,让他同学拉他去看校医。
留下其中一个女生,询问刚才的情况,女生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缘由说了。女生说:“刚才我跟另一个女生站在那个男的旁边聊天,然后听到他提起你,我们也没想听,但是他的声音很大,还把话说得很难听。”女生说到这,停下来看我,我回应她:“没事,你说吧,他都说些什么了?”
女生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色,“老师,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点点头,她稍微放松了一点,然后继续刚才的叙述“那个男的说你人又矮又小,就是长得还可以,看上去像高中生一样,要是可以,他就把你追到手,师生恋很刺激,又吸引人的眼球。他还说你不过是个代课老师,处处要看人脸色,要尊严没尊严,要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