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复习的关键时刻,整个校园静悄悄的,魏柯所在的一班一改往日的喧闹,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们投入的样子吸引了我,说不明白原因,远远的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青春的,奋发向上的那个我,只是那个人已经离我太远,仿佛我不是那个人一样。
曾经在另一片土地上,我乘着名为青春的风,走过许多和魏柯他们正在经历的一样的日子。那时十七,活泼叛逆,能把老师气得当堂怒发冲冠,自己做路人甲没事一般偷笑。那时天不是很蓝,阳光并不总是明媚,春天的雨没有太过忧伤,河畔的树刻满别人奇奇怪怪的话,我跟几个聊的不错的朋友,整夜整夜肆无忌惮地压马路,欢快响亮的笑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青春年华繁花似锦。烧烤时把别人的大衣烧穿,狼狈地捂着衣服下摆逃回学校,省吃俭用三个月给别人赔偿新衣服。高中的那段时间走在路上,张扬傲气,浑身上下透出浓郁的生气,年轻的脸庞上写满活泼快乐,拥有无比的自由以及最美好的憧憬。
年轻的心不愿意顺从和安分,心思满天飞,爱情是不可缺少的必修话题。路边的帅哥是我们不愿意错过的风景,一群闪烁着饥渴眼神的女生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帅气的男人。最丢脸的一次,趴在马路边偷窥帅哥,竟然忘我得出神入化,口水差点打湿手中的课本,为这事不知道被嘲笑了多少回。
经年累月的漫长时间,不断冲刷记忆,那些发生过在我身上的事,漫长不曾存在一般,仿佛那只是我记忆中恍惚的瞬间,在无意中被我回忆起来了。如今,只剩这副身不如死的躯壳,迷恋眼前似曾相识的青春的风景线。
不记得这颗心多久没有剧烈的跳动过了,好像在那一天之后,心已如死灰,永远乏味无力的跳动,维持这副皮囊的鲜活。天塌地陷也激不起丝毫波澜,心电图始终如一的平稳。那一天的细节记不太清楚了,只是灵魂绝望死去的声音挥之不去,就是那一天,我不再是我,我被行尸走肉代替,或许行尸走肉都算不上,生不如死的活着。未来被打碎,激情燃尽,我什么都没了,剩下些孤独,恐惧,无法摆脱的命运。那一天之前的事很多已经记忆模糊,只有那天回忆起来记忆犹新,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我想我永远忘不掉了,因为就在那一天,我被毁掉所有的美好,坠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直到现在。
天空的光线柔和地闯进教室,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们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认真的样子分外迷人。魏柯坐在靠窗的位置,全神贯注,身体裹着光线,身上的每一处线条都被光线细致描绘出来,眼神洒落树叶漏下的碎光,晃动摇曳的影子。恍惚中,以为坐在那的是化身为魏柯的光线,一时沉溺其中。魏柯长得不是数一数二的好看,只是一般的好看,比当年让我流口水的那个出色些许,只可惜,当年我还知道发花痴,现在只是平静地看着,嘴角的微笑都要依赖于习惯才能展现。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门外盯着魏柯看了半个小时,魏柯毫无所觉,仍然低头复习。我迷恋地看着这个教室的学生们,不肯移开我的目光。我的脑子生出奇怪的想法,看着他们我能从他们身上汲取些许微弱的青春气息,死死抓住这些许气息,挽留我这个濒死状态的可悲人类。这么一想,我的目光越发贪婪,长时间地停留在魏柯身上,不时转向那些我不熟悉的学生们,主要还是放在魏柯的身上,他的身体笼上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