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一言不发,等我搬出最有价值的筹码。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全然不为所动。
“你不知道钱教授的女儿,但是我知道,您有个女儿……”我刚提起他的女儿,他的表情立刻警觉起来,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小姐,你看病的时间太久了,你要是没什么大问题,我要叫下一位病号了。”金正脸色微微发白手移到传号器,迟疑着没有按下去。他没按不是因为我还没看好病,或者他手下留情,他不敢。除了他,还有我父亲身边的人,没有人知道,金医生还有个女儿。恐怕金医生希望以这种方式警告我,希望我能识趣的自己起身走人,而不是等他亲自下逐客令。他不确定我手里有什么致命的证据,不想跟我撕破脸,给以后的谈判留点迂回的余地。
“金医生,活体实验害死了这么多人,你不担心今后遭报应,您的宝贝女儿孤苦无依,沦为别人的试验品吗?这么多人的死在你的手里,你就没有一点不心安?金医生,我知道您跟他交易的事,回头是岸,您的女儿在,一定不希望你那么做。”我不紧不慢的放下指甲钳,双手撑在下巴,淡然的看着眼前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医生父亲。
姜还是老的辣,金医生扯了一下嘴角,冷笑道:“小姐,口说无凭,你诬赖好人官司缠身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笑笑,说:“金医生,你可以不相信我,不过,你肯定相信钱教授。有些事,你不见得知道真相,但是我是他的女儿,我知道那些鲜为人知的陈年往事,我所说的陈年往事,跟您的女儿有关。”我在心里默默的想,多亏我乖巧的表现,那个人大概一直认为我是没有锋利爪牙的柔弱小猫咪,只会永远蹲在他的椅子下玩些不痛不痒的红绳皮球。
在我还在那个房间的时候,他对我没有任何戒心,放任我翻看他的个人资料,他可能觉得以我的智商没办法消化那些庞大复杂的科研数据。但谁说我一定要看懂那些沾着血腥味的无聊数据,我看不懂,要是流出来,有人会看得懂的。那对他绝对是头号麻烦。那些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上级领导,投资商,一个个找到他,质问他怎么回事的情形想想就兴奋。我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偷偷不露痕迹的把他电脑里的资料备份到我的电脑,那部电脑就在学校宿舍放着,派得上用处的时候,我会毫不吝惜的将它展示给旁人。
我敬爱的父亲一定没有想到,我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猫咪,而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抓住了他的某条狐狸尾巴,准备彻底出卖他。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介意,曝光我父亲更多的秘密。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不这么做,实在是太对不起他多年的“悉心栽培”。
金医生换了口气,脸上表情很难看,“小姐,我女儿三年前生病去世了,请你不要再侮辱她。”
“金医生爱女心切我可以理解,但侮辱她的到底是谁?她已经死了,你们却还要把她从地底下挖出来用尽手段让她复活,她本来该在地下安息,你们打搅了她的长眠还要自以为是的说为她好。”
金医生拍桌而起怒吼:“闭嘴,你没资格对我的家事指手画脚。”
我保持着我的笑容,看着金医生暴起的青筋说:“好好好,我们不讨论令千金复活这件事了。金医生,三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您女儿生的是什么病吗?”
金医生怒气冲冲说:“这不关你的事。”
我笑得更开心了,“金医生,是心脏病,不足以致命,可以手术治疗痊愈的心脏病。区区心脏病,那么精湛的医术都挽救不了令千金的生命,真是遗憾。”
金医生隐约猜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