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人打断思绪,我急忙回过神,“什么?怎么了,你叫我吗?”
说话的是个学生,学生试探的问到“老师,你是不是有心事,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我刚才叫了你三四次你都没有反应,老师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说“我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
学生夸张地叫到“老师,你不是吧,刚刚还说给我讲题,一出神眨眼就忘记了。”
我拿过摊放在桌面上的书,不好意思的说“讲题啊,哪一题不理解?是我讲得不够清楚还是其他的问题。”
学生叹了口气,说“老师,你拿错书了。”
定睛一看,我拿着的课本上印着数学两个工整的大字,我丢开那本书,重新拿过我的教案,说“对不住,现在可以了,你想问哪题?”
学生收回摆在我面前的草稿纸说“算了,回头我问学习委员好了,老师你不在状态,问了你再走神又得问一次,麻烦,还是不问了。老师,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假休息休息,我叫班长替你……”
我打断学生关切的建议,“不用了,我没事,快上课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办公室问我。”
学生是一班的人,听了我的话还不放心,踟蹰了一阵,终于放弃了说服我的打算,“老师,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们。”
“嗯,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学生点点头,这才走了。
我揉了揉额头,最近总是精神恍惚,喜欢走神,讲课停顿的几秒钟都能发愣,直到被学生叫醒,刚才的情况也不是出现一次两次了。工作上也频繁的出错,教导主任气得暴跳如雷。为什么我会不断出神,身不由己,大概是那天晚上的后遗症。后遗症?我自嘲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与其说后遗症,倒不如说是失望悲哀。
体育课操场角落,学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师老师,老师。”
“嗯?”我敷衍的回应,脑子却不在状态,压根没注意学生在说什么。
学生无可奈何的走开了,跟其他的人窃窃私议,“老师最近不太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老师心都不在这里了,我觉得有点不安。”
“我听办公室的老师说,她在悄悄处理手头上的事情,行政办公室都盖好离职证明的章了。”
“你这是道听途说。”
“这是刘老师说的,不信你去问他。”
几个学生闹得不可开交,有人特地叫来班长,当着一群人的面问“班长,老师是不是要走,发生什么事情了?”
魏柯想了想,“不管发生什么,她始终是我们的老师。”
“班长,老师真的要走,你跟她说,我们全班求她留下,不要离开这里。”
魏柯摇了摇头说“她要走,我们尊重她的决定。”
“班长……”
“好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跟她提起这些,要走要留她心里有数,我们挽留也没有用。”
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坐在台阶上,失落的望着阳光下的女人,为什么好景总是不长,为什么你非走不可?
一个星期后,我办好了离职手续,交接教学工作。所有的事情办完后,我不知道怎么跟那些年轻人告别,面对他们,下定决心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再见徘徊在嘴边,用尽力气也说不出这两个字。
我感到难过愧疚,我辜负了这群年轻人的期望,用假象欺骗了他们,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