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挪开男人的手臂，吃力地爬起来，双脚落地时微微发颤。夏季的校服，短袖短裙完全遮不住身上的暧昧的伤痕，她在黑夜中打开衣柜，凭着触感拿了件白色浴袍，过长过大的浴袍穿着不伦不类，却可以将她严实地包裹起来。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是让人恐惧的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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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芊璃裹着很大的不合适的浴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离天亮还很早，路上基本没有人，否则她的装扮肯定会引人注目。
她拿着钥匙，有些哆嗦地打开门，迎面扑来浓重的酒气，令她不由皱眉，熏得慌，但她无路可走。如果情况允许，她宁可去睡公园的长椅，但是她身上那么多欢爱留下的痕迹，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就这样暴露在别人的眼光之下。
沐芊璃锁上门后，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却不小心踢到一个东西，受了点惊吓，透着月光却发现是只是个酒瓶，松了一口气。她的神经还处于极其紧绷的状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不安。
她回到房间后，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她嗅到房间里酒气，不用猜，也能知道是她的母亲文莉。
沐芊璃一愣，打开床头的壁灯，在灯光下她看见她的母亲紧紧地锁着眉头，你也睡得不安么？是因为我么？她靠着床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呆呆地看着母亲，你后悔么？妈妈……
她觉着一阵困意袭来，缩在床边，轻轻地握上母亲的手，她想：这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
月亮逐渐消失在天空中，太阳升起，霞光万丈，几缕阳光透着百叶窗照射进来，暖洋洋的。
文莉的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握住了，她转过头，见着沐芊璃靠在床边，还带着吻痕的右手轻轻握着自己的手。
她此时可没有什么重逢的喜悦，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地甩开了那只女儿握着她的手。
沐芊璃睁开眼，刚想喊一声“妈妈”，却触及对方眼中的震惊，没有一丝的愧疚。紧接着她就听对方直言道：“阿璃，你怎么回来了？陆先生呢？你有没有惹他生气？”
闻言，沐芊璃心底那最后一丝燃起的期望被硬生生地掐死了。她的母亲，她的亲生母亲，在把孩子卖掉之后，看到孩子回来，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而是问那个买主？这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问你，”沐芊璃的声音异常冰冷，站起身，双眸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质问道，“你看到我这一身伤，没有一丝愧疚么？文莉！”
第一次，这是她她没有喊妈妈，就算当初她把她卖掉，她还是固执地喊她妈妈，但这一次，她不想再承认和她的血缘关系了。
文莉一怔，有些心虚，没对上她的眼睛，静默无言。
“你这是默认么？你对我真的连一丝的愧疚都不愿施舍么？”沐芊璃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淡淡的哽咽，“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和爸爸离婚，他对你那么好，那么宠爱，你为什么不肯戒掉赌博，就算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爸爸，为了小羽也好啊，他还只有九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别的孩子在九岁的时候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他却要离开母亲，离开姐姐，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学会独立。你还记得那天他追着我们的车跑了多久，你当时为什么不停下！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说到最后，沐芊璃再也压抑不住一直沉积着的情感，全部宣泄出来。然而少女带着绝望与悲伤的嘶吼，却未能打动一个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母亲。
文莉也被说得恼火，“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们家债台高筑，那些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