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越带着关宁军进抵汉阳时,李自成又放弃了刚刚到手的一座坚城--武昌,带着十来万大军继续东窜。随着他一连串溃败和退却,他的威望在群贼中流失的越来越快,这反过来又让他更加丧失与夏华对战的信心。
李自成的十几万军队分布在幕阜山脉北麓与长江西岸夹角间,方圆上百里的一个三角形范围内。
这里丘陵密布,江汊纵横,地形复杂。十几万军队只能分片扎营,营寨与营寨之间既相隔甚远又因路途险阻,难以沟通联络。
而且,此时李自成的军令很难对自己老营以外的部旅产生效力。
他发现自己的老营营寨所在的位置孤悬在外,离其它部旅的营寨都很远。便下达军令调郝摇旗与李过移营到老营的左翼和右翼,以做拱卫。郝摇旗与李过已是他最能信赖的部旅,但仍然迟迟未照军令行事。
夜幕降临时,数千骑悄然沿江而下,这是夏越关宁军的先头部队。先遣斥候早已探明李自成军部分营寨的位置。
流寇并不注重在驻地周围警戒巡逻,因为他们日常的流动性和机动性足以弥补这点。一个地方又呆不了多久,敌人哪那么容易撞上呢?但是他们现在所面对的敌人却不是往日的明军。
五千余匹高大的战马列阵于一里多地外,战马不时不耐烦的打着响鼻。远处营寨栅栏映衬在月光下的剪影清晰可见。
为首的将官上前后,注视了几秒,默然不语的将手一挥。五千骑催马向前慢行而去,竟然没发出一点声音。原来所有马蹄都包在裹着稻草的麻布之中。
敌军近前,营寨哨楼上的兵卒还浑然不知。直到百十匹战马从远处飞驰而来时,几个兵卒才发觉到异常,然而已经晚了。百十名骑士们抛出十几支飞爪,钩住一小段栅栏的头部,策马合力向后拉去。
临时营寨的栅栏并不是持久设施,本就不牢固,哪经得起如此一拉。顷刻间就拉倒一段寨墙,豁开一个大口子。哨楼上的贼兵一边敲锣报警,一边弯弓搭箭,楼下传来砰砰砰十几声铳响,临近豁口哨楼上的流寇兵卒都被燧发手铳射毙。
百仗外,五千铁骑如同洪流般涌来。打前锋的百余骑趁这个间隙,又将豁口扩大到数十仗之宽。营寨之中顿时杀声四起,手铳之声亦是不断响起。关宁铁骑在营寨中来回奔驰,挥动手中钢刀大砍大杀,流寇猝不及防之下死伤惨重。
刘宗敏听到喊杀之声,从床铺上翻滚下来,立刻召集左右亲兵上马迎敌。他带着数百铁甲亲卫骑兵,一路砍杀希望能杀出条血路,快冲到营门时碰到百余名关宁铁骑的拦截。
双方迅速杀成一团,刘宗敏砍杀两名关宁骑兵,又向第三名冲来,对方不与其硬战,抽出手铳迎面就是一枪。
刘宗敏的战马被铳子立毙,他一个跟头摔下马来,又立时被一匹奔驰而过的马匹铁蹄踩断腿骨。当他惨叫着支起身体时,一道刀光掠过,将其头颅斩落在地。
喊杀声,铳声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伤兵的哀嚎呻吟呼救之声。片刻后,这些声音也小了下去。
营寨中遍地都是尸身,关宁军们依旧在营寨中穿梭,砍杀。不过现在只剩一些流寇伤兵可以当做攻击对象。除千余贼骑溃出营寨外,其余贼军俱都被歼。
大批战马围着一大片营帐兜转起来,骑兵们喝令帐内之人出来投降。一名关宁骑兵用骑枪挑开营帐的布幔,发现营帐中尽是表情惊恐万分,浑身颤栗的妇孺。
原来几乎所有贼军中高级头目的家眷都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