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尉铮放在小几上的宝剑溯蓦地哀鸣一声,他疑惑地转头看了它一眼,只伸手抚过剑鞘,又将它放正。
“那日,你怎么会知道我府上的事?”那一眼,他竟从女子的脸上隐约看出了小姑娘的模样,记忆里面多年模糊的小影子一下清晰起来,竟是那样的生动。
尉铮毫不迟疑地侧过脸移开目光,暗道:此人识得易容术。
那女子敛眉,抬头用清明锐利的目光看着他,明明是小孩子稚嫩的脸蛋,但双目像是块冰,没有温度,还在嘶嘶往外冒着冷气,寒气逼人。
“这本是家中私事,不想放任之下牵连他人,此时虽欲阻止,奈何自己势单力薄。”
“你特地来给我送解药,是想我帮你?”
可女子自始至终的言词姿态皆是十分傲慢,丝毫不像有求于人该有的模样,一时间,尉铮也摸不清她的来意。
“我不用你帮我。”女子面无表情地拒绝道,拒绝之后似乎不知从何处说起,她想了想,沉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不想听故事。”
尉铮也学着先前那女子面无表情地拒绝,可是她似乎不为所动,眼望着别处慢慢道来。
“从前有个偏僻的地方,那里民风淳朴,黄发垂髫皆怡然自乐。他们那里有条河流,河水从天山冲刷而下,从山上带下破碎的山石。当地的男子心里有了倾慕的少女,在将要成婚前夕,都要到那里的河床捡拾天然玉石,等待行礼当日赠与自己的妻子,一生承金石之契。若没有那玉石,他们的姻缘是不被天神允许的。”
“见你是有缘人,特来将此赠与你。”
那女子喃喃笃定,尉铮还听她自言自语说:“而且,眼下有它在,可护你一时。”
尉铮听后只觉此人荒诞,说的也分明就是哄骗小孩子的故事,丝毫没有依据可循,不可细究。
一想到她能畅通无阻到达内院,也是有点本事,况自己的心情在见过成容以后莫名地转好,此刻既不起追究之意,但也不代表想就这么听着她胡言乱语下去。
尉铮不在意地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你们那里的一个传统习俗罢了,况我也不是你们那里的男子。”
不想,女子面上反而对他的不敬神明有些生气,像是突然换了副面孔,露出本来面目,破口大骂道:“兔崽子,到时候有你哭的!”
但她还是气哼哼地伸手入袖,摸索了一阵,后来直通上手肘,忽然大喊:“糟了,玉石丢了!我也救不了你了!”
女子这一声大叫,尉铮忽然从椅子上惊起。
呼。
原来是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和以往的梦境一般,没有逻辑,也不着边际。
溯剑还端正地放置在小几上,锐利锋芒隐匿进剑鞘中。手边的茶水已凉透了,身上的衣服也染上了茗香,不知是睡去多久。
他低头沉默着拿过溯重新系在腰带上,近日军队又招募了一批新兵进营,加上开春本就事务繁忙,成容每日从军中搬回来的文书,堆在他的案头几乎要将他埋起来。眼下临近出城,一些在家里的事也需要他去准备。等进了军营就能缓些了,起码不用每日的来回的两头奔波。
商姨娘的生辰和一些琐事,他打算交由府上的管家,这种事情一向是管家在打理,是父亲见他回来,一时高兴,在父子闲谈时说起在普通人家,儿子成年后要接管家事,所以才交由他的。
尉铮起身回卧房取样东西,想起临走前还要吩咐些事情,暗暗都记在心上。
走到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