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见“自己”一脸血污躺在御榻上,那一副五官深陷、形容枯槁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恐怖……幸好这副样子没被萧君尧看到了,否则她以前给他留下的那些好印象都算是白忙活了。
而御榻前则跪了一地的朝臣,负责宣旨的无影则站在群臣面前,宣读着她留下的旨意。
一场不成样的宫变也算是落下了帷幕,如今丞相一党的余孽也尽数被封肃的人给查抄了,朝中留下的,便只剩下一众以封肃为首的武官,以及以顾太傅为首的中立派文官。
萧子澜交代给她的任务,她也算是完成了。如今只待萧君尧从西蜀回来,接手皇位了。
象征着皇帝殡天的丧钟已经敲响,凤染也一路飘荡,渐渐地飘到了皇宫的上头。
只是有件事很奇怪,以往完成任务后,她都是直接回到系统空间里的,怎么这次就……
“月宝,为什么我现在还在飘着?”
“……还有这操作?那我之前的任务可算完成了?”
凤染也不跟它纠结这个“勉强”是咋回事了,便道:“你都说勉强过关了,你这人……不,你这貂业务能力不行啊你。”
月宝老神在在地磕着瓜子,耷拉着眼皮瞥了她一眼。
“行行行,”终于,凤染还是屈服在了月宝的淫威之下:“那副本是什么?”
“我靠……任务不就是让我除了奸相吗?”凤染险些就炸毛了。
月宝特地强调了一遍,又道:
“我不都安排好了吗……”凤染心虚地说道。
凤染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那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听月宝说完,还没等凤染反应,她就感觉整个人似被卷进了一道漩涡里。
等再次醒过来时,便听见有一道苍老而又无奈的声音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响起:“夫人,令公子的病,老朽是实在无能为力了。”
山羊须大夫摇了摇头,不管身后的强留,提着药箱就走了。
“咳咳咳咳——”
凤染意识回拢时,只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药味儿——闻的他有些反胃。
而在听见他的咳嗽声后,便有一妇人快步往他这儿走来,不由分说地就扑到了他的床头,声音里带了些显而易闻的哭腔:“儿啊,你不要吓为娘啊!”
顾承轩是顾家的独子,因幼时随母亲上庙进香,回来时被顾思道当时的政敌所雇的杀家追杀,在逃亡的过程中不慎掉进了冰窟窿里——那时正逢初春,冰雪尚未消融。虽说是被人捞了上来,但却因在冰水里泡久了,便落下了病根,不仅被冻坏了下肢,更是因为被寒邪侵犯,因而常年卧床不起,说是从小都被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都不为过。
有大夫曾断言顾承轩活不过二十岁,如今他虽已二十有一了,但奈何还是捱不下去了。
据月宝给她的剧情来说,这顾思道之所以一直保持中立,似乎还与潘钊有关。
因为谁人都知道顾太傅有这么个病鬼儿子,所以任谁都知道,顾思道最大的软肋便是他这唯一的儿子。一个病人,自是餐餐离不开药,若是让有心人在他日常所要服用的药上动手,那可是致命的威胁。
这一把柄自然是落到了潘钊手里,潘钊以此作为要挟,才迫得顾思道不得插手朝中之事——毕竟就算顾思道想大义灭亲,他这夫人俞氏也不肯吧。
而俞氏则一直把顾承轩出事的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更是把他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这些年来,她几乎是每日每夜都守在顾承轩的病榻前,经常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