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道:“回大爷的话,问清了,二姑娘前些时候偶感风寒,今日才大好,大公主得信,早早打发了人来接二姑娘进宫小住。二姑娘确实早前就和大公主约好的进宫陪伴,不过因病拖到这时罢了。”
大爷点了点头虽是暂消疑虑,但想了想还是道:“大姑娘那里你留个心,她初回府许是会一时不大适应。”还是要想办法将大女儿抓在手中才行。
大爷一连半个月都是下了朝就到镇国将军府去请罪,直到深夜才回。刚开始,镇国将军府府门紧闭,大爷被拒之门外。到后来镇国将军府见他日日坚持候在门外求见,态度端正,诚意实足,才让大爷进的门。不过镇国将军夫人仍旧没有好脸色,看着大爷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茶水都没让上,直接让大爷站在厅堂之上说话。
镇国将军夫人接过丫环递过来三粒豆大印细花黑色秘制药丸,皱眉喝水,仰头将药咽下,漱了口,靠着椅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才幽幽地道:“你这声岳母我可不敢当。你母亲可是当着我的面说的,让我领了宝儿回去。宝儿不够贤惠,不配做你们吴家的儿媳妇。洞房花烛,没有落红之喜,当不得好人家姑娘。如今你已经是二品大官了,再添十个八个妾也属正常,弃了宝儿这个不够贤惠的糟糠之妻,另娶了如花似玉,二八芳龄的姑娘为妻也是再自当然不过的事。”
“这,岳母这话从何说起,当年的事,是我和宝儿不慎着了别人的道,我也有错,说到底是我对不住宝儿良多。让她没成亲就,就和我,我,”大爷拍了自己一巴掌,“怨我,当时没把持住,母亲也是一时气急才说的那话,她一个乡下妇人没见识。至于说那十个八个妾的的事也是母亲气头上说的话。再说了,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我在这里向岳母保证,从此以后再不纳妾。”大爷轻拭额间细细密密的冷汗道。
对于老太太与镇国将军夫人争执的事,大爷也只知道个大概,还当真不知道老太太争吵间将多年前的那点烂事抖出来说。
镇国将军又将老太太占用儿媳妇嫁妆的事以及大爷私置外室的事拿出来说,并狠狠地斥责大爷一番。
“我家宝儿是个心善的,见几房小叔自小流落在外日子过得清苦,不但将人安排进府一同居住,还拿着嫁妆银子明里暗里贴补着。没成想到头来一个两个的小叔子竟然撺掇着外人欺瞒起宝儿来。还有你,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你摸着摸着良心说说,宝儿对你,对你们家,够好了吧。辛苦持家,相夫教子,你竟然敢背着她私置外室,让你领回府,宝儿已然算得上大肚,你进然还敢得寸进尺地提让那个狐媚子和贱种上家谱的事,你真当宝儿的娘家是摆设任由你随意欺负不成?”镇国将军夫人越说越气气愤,不知不觉地离开椅背,直起腰来,怒瞪着厅堂中央的女婿。她头上的金镶墨玉凤纹对钗上垂着的墨色流苏跟着左右激烈地摇摆。
大爷在镇国将军夫人说到“狐媚子和贱种”时,心底极为不悦,眉头几不可查地轻皱了一下。不过大爷自知理亏,忍下镇国将军夫人的斥责,左右小心地赔着不是,最终也没能让镇国将军夫人松口让他将宝儿接回去。
“宝儿如今还病着,大夫说宝儿的病需要静养,你家里有那个狐媚子在,宝儿哪能静心养病。”镇国将军夫人又道,“好好的一个女儿给了你,你瞧瞧如今天被消磨成这什么个样子,年纪轻轻的人,说晕倒就晕倒,你不心疼她,我心疼。”
镇国将军夫人的话意思很明显,只要五姨娘在家里,是不可能让他将妻子接回府。镇国将军夫人走后,将军府的管家按照吩咐进来催促送客。大爷就这样连大夫人面都没见着,就被将军府的管家送了出来。
对于大爷在镇国将军府里发生的事,刘紫月本来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