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刘紫月道。
“长进。”来人转过身来,对刘紫月道。
“贤王?”刘紫月看清来人,惊讶地道。在东华国京城,只有贤王常年戴着青面獠牙面具。上回在荒郊野地里遇见的就是贤王。这也是刘紫月后来回京城才知道的。
贤王撇了一眼刘紫月,自顾自地在圆桌旁的小杌子上坐下,扫视屋内的摆设布局,虽算不上精致奢靡,但也勉强尚可,点头道:“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刘紫月坐回矮榻皱眉道:“贤王深夜到访不会是来说这些的吧?”
贤王道:“你是刘月公子?”
刘紫月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刘紫月面上镇定,心底却是惊骇,既然他能查到,那是不是代表京城里的其他人很快就知道?刘紫月想到身份被拆穿后带来的麻烦,一阵头疼。自以为刘月的身份是杜撰出来的,因此在比试的时候忘了要藏拙。明明她的易容没有露出破绽,而回来之前一再确认跟踪的众人都被她甩开。
贤王定定地看了刘紫月数秒,似是看出她的心事一般,轻笑道:“知道怕了?京城各世家都在找你,就连皇上也惊动了,你到是本事,连本王都看走了眼。”
刘紫月惊疑道:“不过比他人略会算些,何至于此?”
贤王道:“天真。无论是哪方势力,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越大的势力财团,每日来往帐目就越多,只你一人就能抵他们百人之用,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极易出错的帐目理清完全,你说以你今天露出的那一手,是不是足以让他们垂涎三尺?”
刘紫月警觉地盯着贤王道:“你也是?”
贤王诚实地道:“本王也是。”
刘紫月了然地点头,能这般快地找来,想来是花了大力气的。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轻叹道:“我不知道王爷要做什么,但是那些事我不想参与,平生所愿做个自在闲人罢了。”
贤王冷笑道:“自在闲人谁不想。无权无势无钱,天下之大你纵有心做个自在闲人,你不找人,人自来找你,你不找事,事自来愁你,你有心拒绝,却无力为之,又当如何?纵然你剃了头发到庵堂里当姑子去,也离不了人,自然也离不开事。庵堂有庵堂的规矩,自在不得,又如何清闲潇洒。自己想想吧,如何才能真自在。”
贤王说完起身甩袖越窗离去,唯留下一丝丝淡淡的冷香。刘紫月盯着窗外轻轻摇晃的树影看着,贤王的身影早已不见。
他说的她又何出尝不明白?若要真自在,唯有站在高处,手里握着让人忌惮的权势,纵使身处风云骤变的京城,也能自得一方净土。她不了解贤王,更不知道贤王想要做什么,但她知道贤王是个危险人物,凭本能的就想要远离他。她不想搅和到他的事里,一点儿都不想,纵使她与他是未婚夫妻。明明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却能不声不响地潜进尚书府。明明是个皇室孤儿,却能躲过明枪暗箭安然长大。她虽不知道他手握怎样的势力,但是看皇上与大爷对她的别有用心就知道一定不小。她虽要权势,想要自保,可是也不想陷到皇权无休无止的争斗中去。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只有你死我活,再无法全身而退。再说她又凭什么相信他?她要的,自会靠自己去争去夺。
刘紫月躺到绣床上,头枕着手侧身而卧,脑中盘算着开铺子的事来。权力争夺她暂时无法参与,但是经商却是她善长的。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商虽说最低等,但是事无绝对。当她手握绝对的财权时,就是手握至高权力的帝王也必会对她忌惮三分。民以食为天,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刘紫月决定从吃食上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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