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月到时五妹吴弦月也刚到。大夫人生的一双儿女不在家,大少爷又在常年在书院读书,而其它的几位姨娘都被老夫人禁着足。而老夫人昨儿也有说:“既是祭祖,原就与她们不相干,仍就禁着。大媳妇你贤惠我是知道的。”
是以大房主子们在刘紫月与五妹到时就算齐整了。陈婆子见大夫人未发觉刘紫月身上的穿戴的不妥,略略放了心。请过安后,大爷与大夫人领着大房的众人一齐到老夫人的上院去。
老夫人今天也打扮得通体华贵。一身褐色苏绣暗竹纹蜀锦衣裳,花白的头发梳了个元宝髻,发髻侧边横插着一支包金石榴花老坑羊脂玉衔珠钗。发髻正面贴着元宝形石榴双花羊脂玉。额上配着褐色苏绣暗竹纹蜀锦镶羊脂玉珠抹额。手腕左右各撺着一对老坑老种的羊脂玉镯。左右手指上共戴着六只指环,有羊脂白玉的,赤金嵌红宝的,赤金镶珍珠的等等。腰带用的是衣裳同色带子。带上的腰带扣也是一色羊脂白玉。腰带两边各垂着两条红色宫绦。宫绦上坠着羊脂盘富贵如意纹玉环。
刘紫月到时,除了四房,其他几房都已经到了。二夫人与三夫人并着两房的姑娘们同老夫人说笑。行礼问安后,各自归坐。
大爷见老夫人心情不错,一边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茶,一边问道:“说些什么呢?”
老夫人将刚才与众人说笑的话大略说了一遍,笑道:“张家嫌贫爱富,为攀高枝竟将女儿许了两家。事情闹起来后,两边托了个中人调停。谁知那张家姑娘竟看上说项的中人,长相俊美,谈吐灵俐。两厢私下几回来往,便有了私情。于是趁两家到张家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二人偷偷地私奔了。老大你说好笑不好笑。真真应验了那个什么鱼夫占便宜的话。”
大爷道:“是渔翁得利。”
老夫人道:“对,反正就是那个意思。现在的人哪,和我们那个时候是不一样的,这样的事放在我们那个时候不管是民间还是京里,一准要进猪笼。”
大爷看了一眼四下里坐着的几房姑娘,转头对老夫人道:“姑娘们眼见着就大了,咱们府里的规矩还是要立起来。等闹出事来,白叫人笑话。”
老夫人道:“正是这个理儿,府里的姑娘多,不如花些银子请了宫里的嬷嬷来教教规矩。这个事老大媳妇你去办吧。”
大夫人应诺,二夫人见势跟着搭腔夸赞老夫人的用心良苦,姑娘们跟着宫嬷嬷学规矩,眼前虽吃些苦,但日后总会知道这个中的好处,将来定会念着老夫人的好。恭维了几句,巧妙地将话题转到这一界秋闱的考生上。
二夫人道:“秋闱刚过,名次还没出来。不过我观察着这一界有几个不错的寒门子弟。门弟虽然差些,但若是考得好名次,挑捡几个做女婿也是不错的。我这房头闺女多,眼见着都到出阁的年纪,大爷您若是得空帮我留意留意。”
二夫人说着用手推搡二爷,二爷会意赶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哥您帮忙留着心。若女婿得用,多一门好姻亲,大哥在官场上也好多一份助力不是?”
老夫人听着连连点头,直说“是,是,是,对对对”的话来。
刘紫月听着好笑,二夫人心真大。二房对外拿着尚书府的门弟贴在脸上当招牌,看着好看,可是家中一无恒产,二无官身,说白了就是依靠着大房过活的寄生虫。老夫人在时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