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心里的杂乱,熟练的捡起崖壁旁的一根长藤系在腰间,向下攀了好长一段距离后,崖间呼啸的风声中传来熟悉的尖锐笑声,花想容心中一喜又不敢分神,歇了口气就要往回爬去,小猴子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掌拍向她的臀部,气得她满面通红,啐道:“你个色猴子!别想我给你带果子了!”
那小猴攀着藤蔓荡啊荡,抓耳挠腮的,见花想容看它,还冲着她好一阵挤眉弄眼,直逗的她手脚没了力气,只好板起面孔故意说到,“我要上去了,你这泼猴子笑的我没了力气,过会儿我若摔死了你记得把我埋了。”
它似乎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龇牙咧嘴的指着崖壁深处,花想容眼珠一转问道:“你是不是在崖底看到什么了?”
它裂开大嘴笑着,一手还拍着嘴哈哈呜呜的,花想容白它一眼无奈道:“可这崖底太深,我恐怕下不去,要是不小心真摔死了,那可就走大运了……”
小猴眼睛咕噜噜的转,抓了一会儿脑门才又磨牙呲笑,花想容见它又长又灵活的尾巴挂在藤蔓上,摇晃着荡了两下,又翻身抓住花想容的藤蔓呼哧呼哧的朝她面门吹气。
起先她有些不明所以,直到见那小猴用尾巴挂着自己还胡乱的挥着前肢,这才出声问道:“你是不是说下面有湖水,摔不死?”
小猴哇哇唔唔的像是在夸奖她,花想容对它笑了笑,“你可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猴!”
她前后一想小猴的动作,已经大致知道它在教她如何下到崖底,只是这小猴却把她想的和自己一样轻动灵便,花想容拔出袖间的匕首,手脚齐放,身体就急速的下落,这坠落的感觉却是怪异,起初一阵惊心,胸口的饿位置像是有什么要跳出来一样,脑子里更是空白了一会儿,直到耳鸣之感传来,她才神思有些回来,一手拉住藤蔓,右手短刃抵住崖壁,金属与石壁的摩擦震的花想容手心钝痛,手臂也是麻木酸软,直到藤蔓收紧了她才觉得腰间一阵紧滞,想来是藤蔓只有这么长了。
花想容看了看下面,一阵目眩,竟然才下了一半,好在厚重的云雾也在太阳光下消散了不少,稀松薄雾已然是挡不住下面生长繁盛的枝藤大树,碧蓝的如同一块宝玉的湖水跃然入目,阳光的映照为这块美玉增添了许多光泽,不知什么时候小猴又到了她的身旁,依旧悠闲的荡着藤蔓,晃到花想容面前时它总不忘拍拍她的脑门,就像楼婳时常敲她的时候一样。
花想容也不理会它的无理调皮,有气无力的问道:“我现在是上也困难,下也艰难,你说怎么办吧。”
小猴不声不响的扑跳到下面的藤蔓,直到花想容渐渐看不见它,没等多久,小猴又攀爬着回来了,它一声不吭就要解花想容腰间系着的藤蔓,吓的她怒吼,“你做什么!”
可能从没有见过花想容这样气急大声吼它,小猴也炸毛似得瞪着她龇牙咧嘴,气过它就攀着别的藤蔓走了。
一身酸疼的花想容见它走了,心中更是恐慌,原来她连一只小猴也信不过……
山崖温度低,身子不动的话,不到一会儿就寒风刺骨,花想容抬头望了望上面,现在体力也没了,要想上去也难,唯一的路只有下面了,总也好过冻死在这半山腰,她抽出崖缝的匕首,割动这唯一护她周全的藤蔓,眼见藤蔓将要断裂,花想容刻意向外荡出少许,以避免碰到崖壁或是挂上藤蔓。
又是急速下坠的身体,没有了第一次的胆怯,反倒像是腾云腾雾,唯独风力刺得她有些疼,由于入水时她看不见,呛了几口,立刻就往水面浮,待她咳出些水了,咳嗽也渐止了才往湖岸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