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小东西,跑得还真快!是司冬墨养的小鸡吗?”
“不像,感觉是野生的。”
那瘦高个的少年一时玩性大发,朝前一扑,长长的手臂顿时拦住了小鸟的去路。
“这小鸡像个火球儿,长得还挺好看。咱把它带回去养着怎么样?”
“好主意!这小东西长得肥肥的,将来养大了炖汤喝,肯定美死了!”
却见“小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开口,一大团巨无贝的透明毒液从口中弹出,烫得少年“嗷”地叫了一声,被迫缩回了手。
趁着这机会,小鸟迈开腿一溜烟地逃远了。它快速地从蛇肚花中间钻过,冲着田地前方男人的屋子大叫起来。
“咕咕叽,咕咕叽!”
司冬墨,快出来!那边有几个偷瓜贼!
听见响动的男人正巧出门,从屋里拿出了一把杀西瓜的刀。看到道上的小红鸟焦急地冲他大叫,他立刻就明白田里出了事,火速飞奔过来。
男人走进地里的时候,那三个陌生男子还蹲在叶子中间,没急着跑远。他们竟然又摘了一个西瓜,正咔嚓咔嚓地啃吃着。瓜田里,没吃干净的瓜皮七横八竖地躺在泥土里,瓜子吐得到处都是。
发现男人赶来,他们三个倒是不慌不忙。那个领头的秃子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司冬墨,哥几个正好过路,吃你两个西瓜没事吧?”
“咕叽!”小鸟愤怒地涨红了脸,鼓动着翅膀。男人淡淡道:“地里种的西瓜本就是给人吃的,就算不吃也会拿去卖。”
秃子听了之后嗤地笑了声,似乎对男人很不屑似的,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然而——”男人话锋一转,“吃西瓜不是错,准确来说,你们今天错不在此。”
他的眼神骤然犀利起来,“你们三个:一来不打招呼便强闯进地里,用火把熏倒了蛇肚花;二来偷瓜之后随意浪费,将院子整得一片狼藉;三来将瓜子吐在小红的脑袋上。不可饶恕!”
话音一落,在秃子几个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男人敏捷地抓住其中一人的臂膀,转身来了个漂亮流畅的过肩摔,直接把那个还在吧唧吃瓜的混混扔到了田埂外面。
“嗷呜——”
那男子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他猝不及防被摔了个底朝天,立时吓得晕了过去。秃子和那瘦高个少年顿时如同惊弓之鸟般从地上弹了起来,紧张地盯着男人。
“司冬墨,你无法无天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看着男人慢慢逼近过来,先前还悠然吃瓜的秃子顿时结巴了起来,磕磕绊绊地向后退去,“你忘了,你们乐家还欠着咱们赌场的债没还清呢!就连你现在种的这块地,也都是我们老大看你可怜,怕你家里人穷得饿死了,施舍给你种来还钱的!”
说起自家赌场,秃子理直气壮了起来,他怒目圆瞪:“这地本来就是我们‘借’给你种的,吃两个瓜又有什么了不起!”
“吃瓜无罪。”男人冷淡地说着,把手往前一摊,“毁坏瓜田的账先给你赊着。把吃西瓜的钱拿过来吧!”
“呸!吃你的瓜还要收钱?老、老子没钱!”
秃子索性梗着脖子,耍起了无赖。他还把自己布衣上的口袋整个翻出来给男人看:“你瞅瞅,兜里干干净净,一个铜板也没。”
男人漠然地举起了手。他手里还拿着切西瓜的刀,那两人看见他这副举动,立刻吓得两腿直打摆子。但男人只是用刀尖往后面的田地一指,道:“没钱的话,打工还钱吧。替我把地里的草都拔光,把虫子都赶走,就当你抵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