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消息,赵建军高兴的跟啥似的,知识就是力量嘛,他们队上连上过初中的都是凤毛麟角,这六个可都是高中生,都是文化人,知道的东西肯定比老农民多,他只上过几年私塾,不至于做个睁眼瞎,但是要说有多少文化,那就是瞎说,公社组织干部听农学课的时候,他就听不大懂。
那时候也没多想,只想着知识青年都是来农村帮老农民搞建设的,那肯定不能怠慢,就组织了个村民会议,投票决定是不是要给盖个房子,村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觉得知青肯定在他们这个地方呆不长久,盖了房子,以后等他们走了还能改成学校,盖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盖房花费的主要就是人力物力,人嘛,红旗生产队多的是,大梁嘛,山上多的是,找几根端正的砍了就行,砖瓦赵建军跑了几趟公社,软磨硬泡下,公社给批了一部分砖钱,虽然不多,但也聊胜于无了,剩下的一家出了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三间敞亮的大瓦房就盖成了。
知青们来了后,赵建军才知道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这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城里娃,咬文嚼字还行,搞建设什么的还是算了吧,那么大的瓦房给他们住了简直可惜了。
后来赵建军才知道,别的生产队上的知青都是借住在老乡家里,三河坝的耿老三还骂他脑子不清楚,钱烧的还给知青盖房住,骂他是个地主做派,气的赵建军和他打了一架。
此时知青院最左边的房子里,牛静静拉着胡爱红闲聊,现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人,其余人都去赵家看娶亲了。
“爱红,李中华这个人,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平时甜言蜜语的哄着赵二珍给他干活,我还笑赵二珍傻呢,没想到人家才聪明,哄的李中华连自己都套了进去,我还以为只有城里的女青年才这么有心眼呢,没想到乡下没读过书的小姑娘也这么贼。”牛静静八卦道。
胡爱红慢慢的叠着衣服,眉眼低垂,看着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些,也长高了些,不再像个营养不良的小孩了,虽然还是瘦巴巴的,但至少能看出来是个大姑娘了。
她静静的听着,也不发表什么看法,其实自己和李中华也没什么不一样,他用甜言蜜语哄着赵二珍给他干活,她还不是用手段哄着李爱国帮她干活,反正都不是好人。
赵二珍是个好姑娘,就是眼神不太好。
听了牛静静的话,她淡淡的道,“你别胡说,二珍是个好姑娘,她不是还帮我们做过饭嘛,但是李中华这个人心气高的很,娶个农村姑娘他怎么能愿意,一定是赵家人拿捏住了他的把柄,有什么把柄非要娶人家姑娘不可,你自己想一想。”
牛静静心里翻起惊涛骇浪,“你是说,李中华他把赵二珍给……”
胡爱红打断她,“我什么也没有说。”赵二珍的大伯是赵建军,在生产队就是皇亲国戚,队里多的是人给她面子,李中华和她纠缠,有这里头的原因,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太自大,不把乡下这些泥腿子放在眼里,觉得他能哄着赵二珍没名没分的跟着他瞎混,没想到这姑娘聪明了一回,把这事告诉了家里人。
流氓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胡爱红眼角余光在窗户上瞟了一眼,低头平静道,“李中华心眼多,只怕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等我收拾好衣服,咱们就过去帮忙,也看着他点。”
窗户底下有个人影,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