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清发现眼前的蛇吐着红信子,立刻屏住呼吸,手僵在半空。银环蛇是南诏最毒的蛇,被它咬一口,立刻会神志不清,口吐白沫。没有解药的话,不久就会身亡。他若被蛇咬,从这里掉入江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田德成最怕蛇,他离红球没有木景清那样近,此刻也顾不得表现,瞬间溜之大吉。
岸边的崔氏看到这一幕,几乎要晕厥过去。而与此同时,那红球上又冒出另一条银环蛇来!
嘉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对玉壶喊道:“去拿弓箭来,快!”
玉壶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听到嘉柔这么说,提着裙子就跑去找弓箭。
木景清单手抱着柱子,满身是汗,大气都不敢出。他跟蛇距离得太近,只要稍稍一动,以银环蛇的敏锐和速度,必定会咬到他。可他的体力已经不能支撑太久了,摇摇欲坠。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岸边飞出一支箭,直直地冲向红球。
人群中惊叫声四起,只见那箭飞快地射断了绑着红球的绳索,红球直直地掉入江中,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片刻的安静之后,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木景清也松了口气,还以为今日小命要交代在这里!同时他叹道,好精准的箭法,好凌厉的力道!
彩楼上的嘉柔放下弓箭,箭仍在弦上,没有射出去。她的箭法虽然可以,但因为木景清距离红球太近,她没把握不伤到他。
顺娘说道:“刚刚我好像看到箭是从隔壁的彩楼射出去的。”
崔氏却顾不上这个,直接下楼奔到江边。恰好木景清游回来了,没心没肺地笑着。
“二郎!”崔氏声音颤抖,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抓着他的背襟。刚才只觉得五内俱焚,儿子像是失而复得一般。
木景清从没见过阿娘这么失态,抬手拍着她的背:“阿娘,我这不是好好的?您别担心了。”
其它几位夫人也都带着郎君过来,刚才的一幕实在太惊险了,他们想想都后怕。最先摸到红球的人,肯定会丧命的。
“到底是谁在红球上放了银环蛇害人?一定要彻查!”高夫人凌厉地说道。
刀夫人看了看四周:“怎么没看到田夫人?”
另外一边,田德成刚爬上岸,田夫人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带到无人的地方,惊到:“大郎,你……”
田德成知道母亲要说什么,立刻摇了摇头:“阿娘,不是我。我就想教训下木景清,让龙舟沉下去而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是我做的?而且我最怕蛇了。”
“不是你就好。”其实田夫人了解儿子秉性的,就算跟木景清不和,也断不会害他性命。而且这红球谁都可以拿到,也不像是专门针对木景清的。
可如今整个南诏都知道田氏和云南王府不和,世子差点出事,王妃必不会善罢甘休,其它氏族肯定也会出来踩一脚。
那银环蛇虽说在南诏不算罕见,可是驿楼高耸在江心,蛇如何能够上去,还藏在红球之中?她实在想不出是谁要这么害他们。
不一会儿,崔氏果然带着众人找来,就近上了田家的彩楼。刀夫人开门见山地说道:“田夫人,这蛇是不是你家放的?”
田夫人怒道:“刀家的,你说这话可要有证据!我儿那时也在驿楼之上,我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开玩笑吗?”
高夫人慢条斯理地说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做样子给旁人看的?毕竟田大郎君看见蛇,直接就逃掉了。我还听说前几日,他跟世子在北市发生了冲突,加上去年那事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