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心间跟被针尖密密麻麻扎过一般,细细密密的疼过一阵。她走到林骁面前,踮起脚费力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故意说他:“头发还没干,梳的这么整齐干嘛?”
为了方便,林骁把头发都梳在脑后,露出天庭饱满的额头。
他垂下眼睑,墨黑的眸子像两个黑色的漩涡,看见的人一不留神就被吸了进去。
秦禾忍不住在他的发尖来回摩挲了几下,指尖沾了点水,她说:“我先帮你把头发吹干吧。”
林骁稍稍一顿,然后点头,主动坐在病房里的陪护椅上。
秦禾拿过吹风机,站在他身后,如葱白的手指穿过他略长的黑发,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
门口,武建扶着傅斯年出现。
武建看见病房里的两人,眼睛一亮,张口准备叫秦禾,被傅斯年一个眼神制止,他道:“我们等一等。”
闻言,武建瞥了眼傅斯年绑石膏的右腿。
早知道他就不听傅哥的了,推着轮椅送他过来好了,这么一只腿站着多难受!
两分钟之后,嗡嗡的声音停止,秦禾抓了抓林骁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她低头问:“还梳背头吗?”
“不用。”
“梳吧,你现在瘦,梳背头好看。”
林骁顿了一下,唇角流露出淡淡笑意,点头:“听你的。”
把这一幕看见眼里的武建张大了嘴巴,忍不住低声道:“林先生真的变得很好说话。”
这些人里,就属他最惊讶。
只因,一个星期以前,他是在场几人中唯一一个看过这个男人暴戾的样子,那种秦禾不醒,他会让整个片场的人给她陪葬的感觉。
很扯,但那时候武建就觉得林骁能干的出来这事。
武建现在想起无意间瞥见的黑眸,心里还有点打怵,那双眸嗜血。
因他这一声,林骁跟秦禾都发现了门口傅斯年的存在。
林骁的目光落在傅斯年的右腿上,把椅子让了出去,道了声:“坐吧。”
秦禾立刻把椅子送了过去。
傅斯年低头看女孩儿柔顺的黑发,目光不自觉温柔了几分,说道:“刚醒多休息一会儿,跑动多了夜里膝盖窝会酸。”
秦禾闻言抬头望了过来,唇角轻轻扬了扬,道了声:“知道了。”接着又问:“你的腿还好吗?”
林骁洗澡的时候,秦禾向李欣乐打听了傅斯年的情况。
傅斯年跟着她威压上坠下,右腿骨折,手腕骨骨折,昏迷了整整一天才醒,不像秦禾人醒了什么事都没有,他伤了筋骨,不说养百天,至少也得养上一个月。
“这次,谢谢你了。”秦禾道谢。
却觉得自己的道谢干巴巴的,害得人家多处骨折,一声“谢谢”能顶什么作用。
傅斯年坐在椅子上还得抬头看她,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揉揉脖子,打笑道:“仰着看你我脖子都酸了,能不能坐下说?”
秦禾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
很听话。
林骁的眸色深了几许,但也只是深了几许,立在床边没动,一双眸子里目光尽数落在秦禾身上,渐渐的,眼前有点花,他伸手扶住了身后的墙壁。
秦禾问傅斯年的伤势,傅斯年用“无碍”两个字带过。
他也没瞒,骨折只是麻烦些,耽误事,算不上什么大伤。
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