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墨突然间回过味来,倒也没有退回去反而拨开楼聿和薛月柏就要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被楼聿拎着领子给拎到了外边。
冰墨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嫌他拎着她和拎小猫小狗一样,还管的那么多,堵着气没理他,腹诽到,“这种算什么,以前她看的那些男模可比这个更露骨,他们身上又没有二两肉的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大姑娘还怕她看吗?”
谁知她还没在心里扎完楼聿小人,就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紧接着听见楼聿用他那如羯鼓般低沉悦耳的声音道,“你要是觉得没看够的话,不如来看看我的。”
冰墨一个激灵,一把把楼聿推开,谁知那厮反而笑得十分开心,笑容灿烂的晃了冰墨的眼睛。
“……”楼聿他会读心术吗?!现在古代人都这么开放了?!
许是今天薛月柏来了的缘故,今天瓷匠们回家回的早,冰墨三人跟着一个和薛月柏相熟的老瓷匠一同回了家。老瓷匠的家在城南,一行四个人走了约两柱香的时间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勉强入眼的茅草屋,门口的柴扉都上了年龄上面的青苔斑斑驳驳,十分低矮,连冰墨进去都得弯着腰。
老瓷匠微窘地搓了搓手,“寒舍简陋,还请各位贵客将就着些。”
冰墨抱了抱拳,“老伯言重了。”
三人进了老瓷匠的家,倒也没有进屋,就在院子里坐在了砍柴的木桩上,冰墨倒是有些意外,本以为楼聿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会嫌弃这样的地方歇脚,没想到他这样从容淡定地一身锦袍坐在木桩上,倒是出奇的和谐。
老瓷匠还有个七八岁左右的孙子,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冰墨倒没有和薛月柏、楼聿一样,向老瓷匠询问情况,她倒是和那小孩儿玩了起来,有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那孩子倒是很懂礼节,见了冰墨他们挨个的喊了哥哥。
冰墨蹲了下来,和孩子平视,她又从蜀锦绣了木槿花的荷包里掏出一块儿梅花糕,梅花糕是白鹭做的,又可以当香料,饥饿的时候又可以垫垫肚子。
她把梅花糕递给孩子,那孩子却不肯要,“爷爷说了不能随便就要别人的东西,无功不受禄。”
冰墨笑了笑,“没关系,这是哥哥心甘情愿给你的,哥哥喜欢你,想和你交朋友,这是见面礼。”
那孩子犹豫了一会就接了过来,咬了一口,眼神亮的让冰墨想起了她家小表姐。
冰墨正走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孩子扯了扯她的衣袖,“哥哥,你送给我了糕点,我也要回赠您一个,”他从皱巴巴的衣衫里掏出一块儿很好看的石头,递给了冰墨,“哥哥,送给你。”
冰墨倒没有推脱,接了过来,笑了笑,“很漂亮,谢谢。”
楼聿那边也渐入佳境,老瓷匠本来有个秀才儿子,只是身体极弱,去世的早,儿媳妇又改了嫁,只留下个孙子相依为命,靠着自己这门手艺,祖孙二人仅仅也就是饱个腹罢了,孙子虽然是个读书料子,但哪里有钱供他读书?
老瓷匠重重叹了口气,“东家不仁,我们哪里敢出声?有好些小子因为不服,想往上告,结果都不了了之,更有些严重的打断腿的都有,谁人敢告?”老瓷匠双目赤红,“也就大公子体恤我们,时而接济一下,这才能苟活至今。”
气氛有些沉重,良久,老瓷匠才说。
“前些日子听说东家开始玩起了鸽子,花费千金买了一群鸽子,跟着祖宗一样供着,这……”老瓷匠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