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一贯不喜欢楚荃,所以根本没有正眼瞧她,此时见老太太风格大变,才不由的转过来看看她,一看之下,赵如意看明白了。
楚荃涂了脂粉的脸微微有些水肿,看身体姿态,大约是有孕了。
她打量楚荃,楚荃也在打量赵如意,赵如意生了孩子,显然是养的极好,心情也舒畅,眉目间光彩盎然,脸上一层莹莹的艳光,虽然赵如意自己给孩子喂奶,还略微丰盈些,不过这衫儿穿的宽大,个子又高,依然显得身段玲珑,明艳无比。
楚荃看得心中不禁发酸,人家养个孩子众星捧月一般,自己怎么就这样命苦?
赵如意心中有数,这位楚老太太不大懂事,楚荃和她姨娘又特别把自己当回事,这会儿老太太这样子,显然也是在家里商量好的。
赵如意刚刚想到这里,楚老太太就拉一拉她,轻声道:“郡王妃,你妹妹从那边府里过来,大约走的急了点,心里头有点不自在,我原本要找个郎中来给她瞧瞧,偏她说,今日是大姐儿的好日子,找郎中来只怕忌讳,尤其又是小孩子,越发不好。我想着你是神医,你替她瞧一瞧,你说一句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这话说的有纹有路,赵如意心头明白,这话可不是老太太的风格,显然也是在家里就商量好的,这老太太对楚荃,果然是特别偏心一点。
赵如意便笑道:“没有事儿,二妹妹这是有身孕了罢?老太太是经过事来的,自然知道,这有了身孕,自然比平日里娇气些。要我说,二妹妹今儿原不必来的,打发人跟我说一声儿,我心里只有替二妹妹喜欢的,难道还能怪你?就是安安,有个弟弟,她也喜欢呢!”
“那……”楚老太太见赵如意不用把脉,只用看的就看出来楚荃的身孕,越发急了:“你二妹妹有孕了?多少月份了?”
赵如意装傻:“没有把脉我也说不准,只是略想一想也该知道,起码两个月有了吧,太后娘娘是四月二十四薨逝的,诚郡王又是嫡亲孙子……”
楚老太太见她这样说,还真心是以为赵如意不明白,连忙道:“就是这日子不好说,原是千盼万盼她有身孕的,这好容易有了,偏生又是国丧,所以来问问你,给她用个方子,让孩子早一个月出世,只怕就瞒得过了。”
“什么?”赵如意顿时变了脸色:“二妹妹难道这才一个多月?国丧有孕,这可是大罪!”
谁不知道国丧有孕是罪,可这楚荃显然是舍不得打掉,所以才趁着这会儿日子还早,回来想办法,赵如意心中明镜也似。
楚老太太道:“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你就给她一副药吧!”
“哪有这样的药!”赵如意道:“孩子没长好,怎么敢生?再说了,郡王府难道不请太医把脉的?略一查看就知道了。”
“所以来跟你说啊!”楚老太太理直气壮的道:“你可是神医,又是郡王妃,只要你说她有两个多月了,哪个太医还能说才一个多月呢?”
“这是欺君的罪!”赵如意道:“老太太请慎言!”
楚老太太道:“这算什么欺君!再怎么说,这也是诚郡王的血脉,无非便是日子略迟了一个月,且这也不是你妹妹的错,她是诚郡王的姨娘,郡王爷去她屋里,她难道还敢不伺候不成?你说是不是?你就帮她一把,能有多难?”
赵如意笑道:“既不是妹妹的错,那就回诚郡王罢了,横竖是郡王爷的血脉,自有郡王爷做主,妹妹说是不是?这欺君的事,我是不敢做的。也劝妹妹不要做,若是出了差错,就值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