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偏了偏身子躲在那枫叶从里,只待来人走过再自行寻出路。
不过两息,那脚步声已是接近耳边,书丹往树叶罅隙间观察来人。
三个男人,一个是身宽体胖绿豆小眼的中年男人,一个是高瘦狐狸眼独眼的青年,还有个倒是生得副好相貌,只不过手粗脚粗,晒得太黑,眼下一道两寸长老疤破了相,显出一股凶神恶煞冲气,三个人都是练家子,穿的都是粗布,但身上不曾有补丁,看气色不是挨饿的农夫,身上不见正气,像是匪。
书丹屏住呼吸,她不敢小看练家子,被发现可就糟了。
三人往大路走去,没有人神情异常,就在书丹以为他们就这么过去之时,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突然伸手往书丹这个方向抓去!
书丹急忙往后退了两步,那男人速度极快,右手将那枫叶劈开,手作五爪,一把将书丹白皙的腕子掐住,钢筋铁骨一般的气力,将人重重一扯,扯了过来!
“!!!?”
书丹此时穿了件新式的衣衫,雪青旗领衣襟,银线绞镶的边儿,面料是上好的高丽印雪缎,袖口不达腕底,碧绿抽纱的细边外头打出一截如白玉般纤细的手腕,上衣修腰襦裙垂长,又裹着一袭银白色的狐狸皮护着胸上御寒,头上梳的是别致的姑娘头,银步摇蓝珠花参差漂亮,一颤一颤的,仿佛活的一般,再配上这等身段容貌,徒然出现在这深山断崖之下,活像是话本中拿皮相惑人、吃人心肝的山魅。
三人直看得目瞪口呆,三人也不过是武夫粗人,哪里见过这等美人,一时间心神动摇,皆是想起外婆讲的山里精怪诡事,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怕是怕这美貌的妖精吃人,兴奋是想着这地方前后无人,遇见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管他是人是妖。
书丹的手已被这粗手粗脚的男人箍得生疼,那红彤彤的印子显效得紧,不一会儿便爬上了这细嫩的皮。
“好疼……”书丹细声说了一句。
那男人的手稍稍松了一丝,但面上还是凶狠模样,一对招子如狼似虎,只盯住书丹问道:“时常看有奸细,你这般漂亮,我着实想不出是哪家的手笔,你给我说说,你怎么在这儿?”
他说着又捏了捏手中细嫩白皙的手腕,心痒痒的,跟猫抓似的,心中一阵恍惚,只觉得这世间这般巧,这美人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心里轻飘飘酥酥麻麻的,你怎么在这儿?是你奸细?自然是逗人玩的,什么奸细不奸细,哪里来的奸细,就是想抓着不动,就是想让你开口说话给我听,嗯,最好是胡说八道让我逮住错处,然后好好的惩罚你。
书丹听着便掩面哭泣:“我、我才不是奸细,我是江陵桥乔家嫡女,今日去上北探亲,不曾想遭了土匪抢劫,家丁婆子们一路死伤,唯有我逃了出来在此躲避,我也不晓得此地方向,还望英雄送我回上北,来日必有重谢!”
那男人听罢哈哈大笑:“我晓得隔壁王八寨最近接了单生意,仿佛要杀什么人,今日倾巢出动,给了兄弟们机会!原来是去作弄你们!美人儿,你大可不用担心,哥哥们已为你报了仇,上北有什么好?不如跟着英雄哥哥吃香喝辣!”
他心里想着,原来是这样,早知道就多折磨折磨那群王八蛋,真是吓死老子了,若是出点什么意外,简直……简直什么?
书丹已经知道这群人是土匪了,要是被抓住肯定没好果子吃,她盯住那男人眼睛,精神暗示已经用了,但此人完全不受影响,抓住她的手仿佛是铁做的,见她要挣扎,更是抓得紧,他用力一扯,直接揽住书丹的腰,继而调笑道:“哟,这腰细得让哥哥手心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