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目前在一家药企实习,从事质检工作,每天就像个机器人似的,不停地检验成品是否达标,失败了重来,重来又失败,有时候一套流程下来,起码得过七八次,极其枯燥。毕业在即,他也闹不清楚自己以后该找份什么样的工作,最理想的是,手上能有点闲钱,搞搞自主创业。
学金融出身的小顾,现下在一家投行实习,每天西装革履的出门,还挺像成功的商务人士,就是一到阳光下,原型必现,因为他得顶着37℃的毒太阳,穿过小区,往东走,跟所有北漂的小青年一样,匆匆忙忙地赶地铁。一到上班的高峰期,别说是身上的西装了,就是内-裤,也能给你挤变形。
这么一想,林洋觉得自己没做错,他俩目前确实需要钱。往长远来看,房子就是首要难题。
晚上十一点多,顾烨然才到了家,满面倦色,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胸前,皮鞋头部不知道踢到了什么,蹭掉了一层皮,黑色皮革现出了毛边,果然劣质皮革就是不耐穿。
“洗澡水放好了,你快去泡个澡。”林洋替他老公接过外套和包。
顾烨然稍稍俯身,亲了林洋一口,简单地应了声,“嗯。”
时间嘀嗒嘀嗒地走,餐桌上的鸭脖孤零零地攒聚在纸袋子里,跟待食的主人一样,默默无声,林洋玩了一会儿糖果传奇,第99关始终没过去。他放下手机,朝卫生间慢慢走过去。
热气氤氲,顾烨然仰躺在浴缸里,阖眼休息,看样子今天累极了。
“小顾,要搓背吗?”
顾烨然可能是睡着了,听见动静,猛地一激灵睁开了眼,“不用。”声音是尽是倦意。
“我给你搓搓吧。”林洋把放在门后的小塑料凳搬到了浴缸旁,右手套上搓澡巾。
顾烨然也顺势把后背对向了他。
刷刷啦啦,林洋使劲在他老公背上纵横,小时候老帮他爸搓背,练就了一身好技术,跟洗浴城里那些专业搓澡工不相上下。
“舒服吗?”
顾烨然点点头,“嗯。”
“全身洗搓50,老板,要修脚吗?修脚另加30。”
“全套大保-健多少钱?”顾烨然笑着问。
“那可贵了。”
“老板不差钱。”
林洋一边吭哧吭哧地搓,一边说,“看在熟客的份上,就五百吧,不能再低了,我们干的都是苦力活。”
顾烨然扭头看向林洋,笑着逗他,“光趴着,什么也不干,我还得在后面耕种,你这算什么苦力活?”
“滚蛋!”林洋把搓澡巾丢进了浴缸里,溅起了水花,“敢调戏朴素的夜间劳动者!什么操行啊!”
顾烨然眼角晕出了笑纹,林洋也跟着傻乐。笑一笑,十年少,白天里在公司受的那点苦那点累,全部消散在了对方的开怀大笑间。
“傻笑什么!”顾烨然捏了把林洋滑腻的脸颊,“你洗了吗?”
“洗过了。”
“再洗洗。”
“行啊,不过在浴缸里做大保-健,要加钱的,200。”
顾烨然哑然失笑,“熟客你都宰啊。”
林洋哼了声,遂了他老公的愿,扒光了衣服赤条条地坐进了浴缸里。热水淌身,欲望细胞像重新启动了一样,跃跃欲试,活蹦乱跳。
随了它们的心,遂,干。
做完大保健,两人横躺在装有新空调的卧室里,四肢大叉,面向顶上的天花板。这是林洋自创的一套解压动作,他还给起了个名字,叫“无招胜有招懒人躺”。